种由土地和时间酿成的语言。”
临别前他送我一瓶自家酒,我郑重地收好,他笑着说:“记得慢慢喝,喝的时候,听风。”
回到城中正值傍晚,我遇上了每月一次的“手工集市”。
街道上摊位林立,有人卖皮革制品,有人现场吹玻璃,也有老人现场用梭织机编织麻布。他们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只是生活的自然节奏,而非表演。
我买下一块手工香皂,店主是一位老妇人,她用含糊的语言说:“这个香味,是山中的薄荷和你的童年。”
我笑了。这句话比香皂更让我难忘。
我写道:
“真正的手艺,不是技巧,而是记忆。”
一位男孩在街头摊位前,用树枝雕刻木偶,他对我说:“我爷爷说,树木要转世一次,才配登台。”那一刻,我理解了这座城市与自然的深情缠绕。
夜幕降临,城市仿佛退入森林与星空之间。
我回到教堂前的广场,那里有一群青年在唱歌,唱的是斯洛文尼亚的传统民谣。没有扩音设备,只有人声与天光相伴。
我坐在长椅上听了一会儿,四周没有车声,只有虫鸣、微风与他们的和声——这声音并不专业,但足够温柔,足以让人停下奔波的脚步。
我低头,把这一页最后一段写进《地球交响曲》:
“山里的夜晚没有沉默,只有人类从心底发出的轻声合唱。”
清晨,薄雾裹着新梅斯托的街道。我背上行囊,走进小站。列车缓缓驶出山谷,河水在远处划过,山丘在车窗外逐渐淡出。
下一站,列车将穿过阿尔卑斯山的腹地,驶入一座因音乐而闻名于世的城市——那里有金色大厅、有圆舞曲、有莫扎特的笔迹,有皇室的镜影和帝国的消逝。
维也纳,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