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宝石的座钟、雕工繁复的怀表、透明齿轮的结构表,每一枚都仿佛在述说一种时间观念。
一位白发老人担任志愿讲解员,他轻声说:“日内瓦不制造快,而是雕刻慢。”
我驻足在一只以宇宙星轨为指针的天文钟前,那种宏大与微观的交错,让我屏息。
我写道:“这里的时间,不追赶你,它邀请你去理解。”
展厅尽头是一面“时光墙”,上面刻着数位哲人的时间语录。我在一角处看到这句话:“人类最大的发明,不是火,而是钟。”
我点头,仿佛听见整座城的钟声响起,回应这句千年之问。
夜晚的日内瓦不喧嚣,湖边灯火稀疏,只有水面泛起微光。我在一座码头上看见几位青年点起蜡烛,围坐弹琴低唱,那旋律悠扬,带着一种属于边境与归属的温度。
我默默走近,他们邀请我坐下。我接过一支未点的蜡烛,轻轻点燃,烛光在我脸上晃动。
他们问我:“你来自哪里?”
我答:“来自一个正在寻找答案的地方。”
我们沉默许久,然后一起望向湖面,那喷泉仍在高高地喷洒着银色的柱体,如一枚不熄的信念。
我写下:“我不为确定而来,只为在迷途中看清一束光。”
湖风渐起,有人起身朗诵诗句,我听不全,但记住了最后一句:“愿你走在冷夜,也心怀烛火。”
我回望那群青年,仿佛看见年少时的自己,也许,我来日内瓦的意义,就是为了记起那段仍未熄灭的信仰。
午夜,我回到旅馆,推开窗,一道钟声刚好响起。那声音从老城区教堂传来,缓慢、庄重,仿佛为这座城的一日作结。
我在灯下再次翻开《地球交响曲》,将今日最后一句话写下:
“巴塞尔,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