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选边,只讲故事。”
我与店主交谈良久,临别时他递我一本册子:“你不必认同我,只要愿意听完。”
我写道:“和解不是妥协,是愿意坐下讲述彼此的童年。”
我离开旧城时,看见几位少年在墙根跳舞,他们将说唱和凯尔特传统旋律混编,那节奏里既有愤怒也有希望。
而在一家画廊里,我看到一幅用旧旗帜拼接的装置作品,名为《共同的天空》。艺术家说:“我们需要的是天,不是边。”
夜色中,我来到贝尔法斯特老教堂改建的酒馆“静听”。无电视、无喧哗,唯有音乐与烛光低语。
女小提琴手奏响凯尔特古曲,旋律如山间雨声,也如土地的心跳。全场无言,静静聆听。
酒馆中央,一对老人并肩坐着,四周是年轻人围成的半圈。他们每一位眼中都泛着光,那不是酒精的晕染,而是某种沉潜已久的情感被勾起。
演奏结束,她低声说:“音乐不是娱乐,是把人绑在一起的方式。”
我举杯,与陌生人对视微笑。随后有一人弹起小手鼓,节奏渐起,更多人加入,即兴成了一场融合之舞。
我写道:“和解不是号角,而是低音符的缓缓落下。”
清晨,我走在郊外林间小径,露水尚未退去,鸟鸣如碎玉洒落。
途中遇见一位晨跑者,他停下与我点头致意,说这里是他每日祷告之所,因为“这条路不通向教堂,却通向自己”。
我继续前行,路边石墙覆着苔藓,风吹草叶时,有种极静的清响,像心弦微震。
远处钟楼敲响七点,余音回荡林间。我坐在石凳上,写下:
“北爱尔兰不是冲突纪念馆,而是和解发源地。它教我与分裂对话,也教我与自我停火。”
风吹动书页,我抬头,前方便是轮渡的方向。
那是下一个音符将要落下的地方。
“都柏林,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