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座城的灵魂在跃动,不喧不吵,却以一种绵长的音节穿透胸膛。
我写下:“艺术不必轰鸣,它只要与你一起呼吸。”
我特意在雨中走入草市街一带的小巷,那是游客鲜少踏足的生活区。鹅卵石铺地,旧式木窗紧闭,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灯光从厚重的窗帘缝中洒出。每一间屋子仿佛都是一个沉睡中的故事。
我偶遇一位老妇人,她撑着油纸伞缓缓行走,对我微笑点头,手中拎着刚烤好的苏格兰糕点。我向她致意,她用柔和的声音说:“这里的雨,总是替人洗去昨日。”
我写道:“真正的诗意不是在舞台,而是躲进雨夜巷子里与你擦肩的那一瞬。”
临行前夜,我在旅馆阁楼写下最后几行文字。雾慢慢爬上窗沿,夜灯将它染成淡黄。我靠在床头想,或许真正的旅行,不是走了多少路,而是留下了多少愿意再次停留的理由。
清晨,雾未散,我背起行囊准备离开爱丁堡。列车站在阴影下,仿佛一条待启的诗行。
我最后回望那座高地王城,它的静,是一种沉淀后的深刻,它的冷,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慈悲。它不喧哗,却足以使人心甘情愿地为它停留,再缓缓地离开。
我走上列车,手中笔仍未停,在章节末尾写道:
“如果说爱丁堡是一场戏,它不会在开场前打鼓,也不会在谢幕后拉幕,它只在每一个片段里,等你认真扮演。”
下一站,是苏格兰的另一颗星——铁轨之城,艺术之都,摇滚之骨,工业与浪漫并存的地方。
我轻声念道:格拉斯哥,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