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道:“马赛不是一个目的地,它是一座容器,盛放着所有没有归宿却不愿放弃希望的人。”
在旅程的尾声,我乘船前往旧港对面的伊夫堡。那是一座建于十六世纪的海上监狱,最着名的囚徒是小说中那个被背叛的年轻人。
走在厚重的石墙之间,我似乎能听见当年囚徒在牢房中刻下名字的凿石声,带着不屈与悲怆。站在堡垒的高处,我望向马赛城区与远方的蓝色大海,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低声说:“自由不一定在岸上,有时它就在心中。”并郑重地在《地球交响曲》写下这一句。
在堡垒的一间偏房里,我看见一张未曾完成的棋盘,上面两枚棋子静静对峙。一名工作人员告诉我:“那是囚犯们留下的棋局,没有结果。”我凝视许久,忽觉那一局未完的棋,恰如人生。
夜幕降临,港口灯火次第点亮,整个城市在薄雾与霓虹之间沉入梦境。我坐在老港边的长椅上,看着远处渔船归航,背后是欢笑、啤酒与街头艺人的手风琴曲。
这一夜,我没去任何酒馆,只是静静地写,写下我与马赛的相遇、风的语言与海的回音。
当我合上笔记本时,一位老人走来,他穿着褪色的海军外套,递给我一张泛黄的旧地图,说:“别让你脚下的路忘记心里的方向。”
我郑重收下,仿佛收下一段来自马赛的叮咛。
清晨,我拖着行李走向车站,准备前往下一站——法国的美食之都、丝绸之城、罗讷河畔的文化之光:里昂。
阳光在铁轨上延伸,我轻轻念道:里昂,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