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留下的静默余烬。
我记录在书中:“在岩下祈祷,是一种低声与天地对话的方式。无须言语,风知道。”
那一刻,我忽然体悟,宗教并非约束人的轨迹,而是给予人一种静默中的勇气。
塔曼盖塞特曾是通往撒哈拉盐路的关键枢纽。千百年来,无数商队从这里出发,北至突尼斯与地中海,南至马里与尼日尔。
我有幸跟随一支现代化的驼队,短暂体验这条古老路线。骆驼行走在沙石混杂的道路上,每一步都稳健如踏鼓节奏。图阿雷格人说:“骆驼走得慢,但从不迷路。”
我们在沙漠中的绿洲短暂停留,掌灯夜宿。年轻人讲述着祖父曾在塔曼盖塞特交易盐、皮革、琉璃的旧事,他们说那些故事如今已化为沙中的回音,只要你愿意聆听,风就会告诉你。
那一夜,我仰望星空,在满天银河下写下:
“商路未断,它只改道为记忆。骆驼虽老,背上仍驮着时间的诗行。”
清晨驼铃响起,我回望那片沙丘,仿佛看见一列商队隐入晨雾,他们的方向,指向人类最古老的迁徙逻辑。
在塔曼盖塞特的最后一天,我攀登阿哈加尔高原的最高处。站在那嶙峋巨石之巅,我望见无尽沙海与一条风划过的白色线条——那是旅途延伸的方向。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地球交响曲》,用笔写下这一章的最后一段话:
“塔曼盖塞特不是边界,它是地球脉络中一处沉睡的心跳;岩石之城,风中纪念,写给时间,也写给我。”
我收起笔,转身继续前行。
下一座城市,藏在沙丘之间,被月光亲吻,也被历史遗忘——贾奈特,阿尔及利亚的极南小城,撒哈拉深处的画卷起点。
我轻声说:
贾奈特,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