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沉重的大门,温暖干燥的空气裹挟着轻柔的钢琴曲和低语声迎面扑来,与外界的湿冷隔绝成两个世界。
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有些刺眼,映照着金碧辉煌。穿着考究的侍者无声擦肩,南依身上厚重的风衣和风尘仆仆的脸庞,与这里格格不入。
几道探寻或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细小的针。
她无视这些目光,眼神如同雷达,迅速扫过金碧辉煌的大厅。
这里面的人都很不简单!
单单从大门的门口看,仿佛只是一家正常经营的歌舞厅会所,可已进入大门,整个人都像是生活在监控下。不管是穿梭的侍者,还是坐在吧台边畅谈欢饮的座客,恐怕身手都不简单。
这就是一家佣兵俱乐部!
韦诚寻目不斜视地领着她,穿过大厅走向最里面的那间包厢。
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深棕色木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更为柔和的光线。门牌上,“琥珀”二字以流畅的金色笔触勾勒。
南依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环境,越是歌舞升平的表面,心跳在胸腔里越是像擂鼓。
他们在“琥珀”包厢门前站定,南依斜着望了望韦诚寻,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南依定了定神,压下万千思绪,伸手,推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包厢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空间不大,布置极尽奢华,空气里弥漫着上等雪茄的醇厚和一种冷冽的木质香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市璀璨的夜景,如同铺陈开来的碎钻银河。
沙发上只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挺拔宽阔,即便是随意的坐姿,也如同山岳般沉凝。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完美包裹着肩背的线条,透着一股内敛而强悍的力量感。
他正微微侧头,看着窗外流泻的光带,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小半边冷硬的侧脸轮廓。
听到门响,男人似乎并不意外。
他甚至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夹着雪茄的手指,将灰白的烟灰轻轻弹落在水晶烟缸里。那动作从容、稳定,带着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掌控感。
几秒钟的沉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长,只有钢琴曲的余韵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流淌。
许是一直没有听见来人的动静,他终于缓缓转过了身。
灯光勾勒出他利落如刀削斧凿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眼睛。
南依的呼吸骤然一窒。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如同蕴藏着暴风雨的深海,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涌动着难以测度的暗流。瞳孔是纯粹的墨黑,目光精准地落在南依脸上,带着审视,带着估量,没有惊讶,没有好奇,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如同实质般的压力。
那目光,让南依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丧尸锁住,无所遁形。
“南依?”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而极具穿透力,每个字都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在安静的包厢里清晰得振聋发聩。
腹中的孩子像调皮的小鱼,游动了一圈。正是因此,南依才回了神,她强迫自己挺直微凉的脊背,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她需要确认,立刻确认。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凝蓄异能,只等危险的信号发出给对方命中的一击。
“是我。”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但竭力维持着平稳,“池少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视线从南依紧绷的脸上扫过,掠过她臃肿的穿着,最后停留在她那双指节发白的手上。他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却绝对称不上笑意,更像是一种了然于胸的冷嘲。
“南小姐似乎很意外?”
南依闻言,半息之后轻笑,“不应该吗?按道理,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池大少怎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帮我的忙?”
池少轻扯唇角,“那你要感谢自己有个好前夫,如果不是他拿着我想要的东西,你也不会有机会看见我。”
听到谢其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