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了起来，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吸进一团粘稠的污浊，肺里火烧一般疼痛。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罗雁行支撑着半坐起来，“我要让欺我负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伸手去推棺材盖，推不动。
这个姿势太难受了，她躺回去，伸出手去推，可这样使不上力！
该怎么做？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大口喘息着，思考着……
她吸了一大口气，而后憋着气，抬脚，狠狠踹向棺材盖。
咚！
沉闷的撞击声过后，棺材盖却依旧纹丝不动。
她并不放弃，一脚又一脚，可棺材盖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连思绪都变得迟缓。
罗雁行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继续去踹、去推。
还是未见成效，棺材钉得很死。
“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越发愤怒，之前的伤痛难过全部化为了愤怒。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她要活着！她想活着！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刺向大腿，在簪子快要触上时，忽而想起宋英的话，大腿上有很关键的血管，若是被伤到，血难止住，很可能会血尽而亡。
她努力把脚弯过来，刺向脚趾。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她偏过头坐起，咬着牙，改用肩膀去顶棺材盖。
一下、两下……
不知顶了多久，她感受有一点冰凉落在脸上，伸手一摸，是泥土！
是覆棺的泥土！
棺材被顶出了缝！
有希望！
时间过得很漫长，她好像顶了许久许久，久到力气耗尽，连坐起也办不到，歪着头靠着棺材半躺着。
“啊……啊……好闷……好难受……”
求生的本能让她伸手去推、去抠。
抠到指甲断裂、指节渗血，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有无力与绝望。
“救……命……我不想……死……放我……出去……”
在她意识渐渐迷糊之际，隐约听到有亲切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很模糊，很缥缈。
要死了吗？
不！不能死！
我不甘心！
她竭尽全力睁开眼，几张亲切的面容在眼前一闪一闪，嘴巴还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呼吸似乎畅快了些，她张大嘴巴，用尽全力去吸气、呼气。
四肢百骸重新被注入了力气，耳边的声音也不再遥远，变得真切、清晰。
“雁行……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