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将黑金古刀插进的腰间刀鞘,金属碰撞的轻响在死寂的密室里格外清晰。
他垂眸看向脚边唐格的尸体,那人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与不甘。
视线扫过尸体旁堆叠的血瓶,琉璃瓶壁上凝着暗红的血渍,瓶中残余的液体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隐约能嗅到一丝甜腥气。
血瓶旁的石壁上嵌着个不起眼的黄铜机关,样式古朴,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
张起灵指尖在机关上轻轻一按,只听“咔哒”
一声轻响,石壁竟缓缓向内凹进,露出个暗格。
暗格里平放着一本线装古籍,封面是暗沉的黑色,上面用朱砂写着五个字——“吮芳驻世功”
。
他伸手将书取出,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翻开第一页,便见上面赫然写着“作者徐福”
,紧接着便是功法总纲,字里行间满是对长生的偏执,详细记载着如何以女性血液为引,汲取生机以延续寿命的阴诡法门。
张起灵的眼神冷了下来,指尖捏着书页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纸页出细微的脆响。
他盯着那几行字,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带着彻骨的寒意:“这种功法,本就不该存于世。”
话音未落,他已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嗤”
地一声吹亮,火苗舔上纸页,迅燃起橙红色的火焰。
古籍在他手中蜷曲、焦黑,那些阴邪的文字在火光中扭曲、湮灭,最终化为一捧灰烬从他指间飘落,与地上的尘土融为一体。
转身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唐格的尸体,眉头微蹙,缓缓摇了摇头。
这人终究是成了长生执念的牺牲品,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却也可恨。
刚走出密室入口的石门,晚风带着些微凉意拂来,张起灵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在刚才的爆炸中变得褴褛不堪,几乎遮不住身体。
他正打算找个地方寻件衣服,脚步却猛地一顿,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有人。
他霍然扭头,月光下,两道身影立在不远处的洞口处上。
其中一人穿着一身不良人衣饰,正是上官夫人,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张先生,你这身……倒是利落。”
张起灵有点尴尬,正想解释,旁边突然爆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哈哈!
师父,你咋光溜溜了!”
娜仁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还指着他,眼里满是戏谑。
“不要笑了。”
张起灵板起脸,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刚才与人交手,对方引爆炸药,衣服被炸烂了。
你们帮我找找附近有没有能穿的衣服。”
上官夫人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套黑色夜行衣,手腕一扬,衣服便精准地抛到张起灵面前。
“这衣服先凑活着穿吧,夜行衣方便行动。”
张起灵接住衣服,指尖触到布料的质感,是厚实的锦缎,带着些微凉意。
他没再多说,转身走到一块巨石后,迅将夜行衣穿好。
衣服很合身,黑色的布料衬得他身形愈挺拔,只是领口处未系紧,露出一小片苍白的肌肤。
整理好衣服,他走出来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上官夫人拢了拢耳边的碎,声音轻快:“大帅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本想回府好好歇着,结果听说娜仁说你进了蜀州城之事,我想着或许能帮上忙,便跟着来了。
看这情形,你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她说着,目光扫过周围狼藉的打斗痕迹,地上还有未熄灭的火星。
娜仁抢着说道:“玉环醒了之后,知道你独自追了过来,心里一直不安。
我跟上官夫人合计着,与其在原地等着,不如出来找你,也好有个照应。”
张起灵有些好奇:“这地方隐蔽,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上官夫人笑着举起手中的一个小盘子,那盘子巴掌大小,是用某种莹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