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西斜,安乐阁后院笼罩在一片氤氲雾气中。
袁天罡将青瓷骨灰坛轻轻安放在池塘边新挖的石穴中,指尖蘸着朱砂在坛身画下镇魂符,口中念念有词:"
魂归北斗,魄入幽冥,天地为椁,日月为灯。
"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落成,他恭恭敬敬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沉声道:"
礼成。
"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池塘突然泛起涟漪,水面倒映的月光碎成万千银鳞。
"
爷,您这是"
樊巧儿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怯生生地望着骨灰坛。
她手中还攥着喂乌龟的菜叶,见袁天罡转头,慌忙福了福身,"
对不住对不住!
我不知道这里"
"
他叫李淳风。
"
袁天罡轻抚着坛身,声音罕见地柔和起来,"
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也是我最想越的对手。
"
与此同时,一处屋子中,烛火摇曳不定。
章五郎来回踱步,腰间玉带扣撞在桌角出清脆声响。
"
东西呢?"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石姬。
石姬倚在红木榻上,慢条斯理地用银签剔着护甲,闻言轻笑:"
章大人,咱们可是先钱后货。
"
话音未落,一袋沉甸甸的金饼已砸在桌上,出闷响。
她捡起钱袋掂量了一下,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
宣纸上密密麻麻拓印着龟甲符文,在烛光下泛着暗红:"
都在这儿了,一个字都没差。
"
章五郎抓过纸张,凑近烛火仔细端详,眼中闪过狂喜:"
就是这个!
苦寻多年的"
他突然顿住,狐疑地看向石姬,"
你确定没做手脚?"
"
章大人说笑了。
"
石姬起身整理云鬓,金步摇晃出细碎的光,"
我不过是个烟花女子,哪敢在您面前耍心眼?"
说完莲步轻移,袅袅婷婷消失在门外。
次日清晨,章五郎带着一队侍卫来到袁天罡门前。
他整了整官服,恭敬道:"
大帅,是下官。
此次外勤另有要事相禀——圣上近日思念长安旧地,有意回京。
为防李唐余孽趁机作乱,下官先行探查。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后院的池塘,"
稍后若需带人问话"
"
袁某已非朝堂之人。
"
屋内传来一声叹息,"
章宸令公务繁忙,自便吧。
"
话音未落,一阵清风拂过,檐下铜铃叮咚作响,似在嘲笑这可笑的对话。
章五郎望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时,腰间密信袋里的龟甲拓片微微烫。
张起灵看着安乐阁的三个大字说道应该是这里了,便走进去,正巧老鸨看见张起灵说道爷,您好请问有想好的吗?张起灵刚要说一群士兵便包围了安乐阁。
暮色压城,章五郎身着绯色官袍立于安乐阁前庭,身后铁甲侍卫一字排开,腰间横刀映着将熄的日光,泛着冷森森的光。
他抖开一卷宪报,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朝廷有令!
近日收到密报,此地藏有李唐余孽。
还请诸位随本官回衙门问话。
"
话音未落,阁内顿时炸开锅。
老鸨攥着绢帕冲上前,珠翠饰叮当作响:"
章大人这是哪的话!
我们安乐阁有官府文书,向来奉公守法"
话未说完,便被侍卫的长枪拦住去路。
"
误会?"
章五郎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