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先映入眼帘的是房梁上悬挂的白绫,何皇后的尸体悬在半空,凤冠歪斜,霞帔上还沾着灰尘,早已没了气息。
蒋昭义皱了皱眉,低声道:“死了,唉,可惜了这一身荣华。”
他在殿内翻找起来,桌椅被推倒,瓷器碎裂一地,却始终没见到其他宗室的身影。
正要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蒋昭义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身形挺拔,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蒋昭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狞笑道:“终于找到一个,你是李晔那皇帝的哪个孩子?是德王还是棣王?”
年轻人缓缓抬起头,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我叫张起灵,今日,为你起灵送行。”
话音未落,张起灵身形一闪,蒋昭义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胸口一疼嘴直接吐出一口血,随即眼前一黑,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迎仙殿的金砖。
张起灵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望向房梁上的何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转身,消失在殿外的晨光中,只留下迎仙殿内的死寂,与大唐王朝一同走向落幕。
迎仙殿的血腥味顺着敞开的殿门弥漫开来,蒋崇德率先察觉不对,他提着泛着寒气的玄冰掌,快步踏入殿内,目光瞬间被地上的尸体攫住。
蒋昭义仰面倒在金砖上,嘴角鲜血早已凝固成暗褐色,染透了他墨色劲装的衣领,那把常握在他手中的炎龙掌令牌,此刻正滚落在尸体旁,沾着细碎的血渍。
“五弟!”
蒋崇德惊喝一声,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紧随其后的蒋玄礼、蒋元信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人脸色骤变,快步上前围住尸体。
蒋玄礼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探向蒋昭义的鼻息,片刻后猛地收回手,沉声道:“没气了,伤口利落,一击毙命,对方出手极快。”
蒋元信握紧了拳头,撼山拳的拳风在掌心隐隐涌动:“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玄冥教眼皮底下杀人?难道是李唐的余党?”
三人正议论间,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蒋仁杰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瞳孔骤然收缩,一向冷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抚过蒋昭义胸口的伤口,指尖触到胸口时,眉头拧成了一团。
“伤口没有半分拖沓,是直接用内力震碎了心脉,昭义碰上高手了。”
蒋仁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起头,望向殿外晨光中的洛阳宫,语气复杂:“这大唐,没想到还有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
说完,他重重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惋惜与狠厉交织的神色。
沉默片刻,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蒋崇德:“对了,李晔的十皇子李星云,搜遍整个洛阳宫都没找到?”
蒋崇德立刻点头,语气凝重:“是,东宫、掖庭、各偏殿都搜了个遍,连密道入口都仔细查过,没有任何踪迹,恐怕是真的逃出去了。”
蒋仁杰缓缓站起身,墨色劲装下的身躯绷得笔直,他望着迎仙殿房梁上依旧悬挂的白绫,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看来,李晔早有准备,安排了人护送皇子出逃。”
他转过身,对着蒋崇德三人沉声道:“立刻派人去通知梁王朱温,就说李唐余孽未除,十皇子李星云已逃出洛阳宫。”
蒋崇德三人齐声应道:“是,大哥!”
蒋元信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蒋仁杰叫住:“等等,加派人手,再搜一遍洛阳宫,尤其是那些不起眼的偏殿和废弃的宫苑,我不信他能凭空消失!
另外,严查宫中留守的宫人、侍卫,说不定有内应!”
“明白!”
蒋元信点头,快步离去。
蒋仁杰再次看向蒋昭义的尸体,眼中寒光闪烁:“杀我兄弟,护走李唐余孽,不管你是谁,这笔账,玄冥教迟早要算!”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话语变得凝滞,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蒋昭义冰冷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