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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袁国师舍身试药"
他忽然住口,挥了挥手驱散凝重气氛,
"
对了,朕前些时说的事,已经着人去办。
"
张起灵心头一紧,欲言又止:"
陛下"
"
莫要推辞!
"
李世民抬手制止,龙袍上的金线蟠龙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朕让袁国师落得这般模样,心中有愧。
你年纪不小,也该有个家室。
"
他忽然提高声音,唤道:"
稚奴!
"
殿外传来脚步声,太子李治捧着奏折疾步而入:
"
儿臣拜见父皇。
"
"
来得正好!
"
李世民指了指张起灵,
"
给朕的麒麟侯寻个贤妻,你可有主意?"
李治略一思索,目光扫过殿内陈设:
"
若论门第才德,五姓七望中李氏、韦氏、郭氏、王氏"
"
不可!
"
李世民猛地拍案,震得案上玉镇纸叮咚作响,
"
这些世家大族,仗着门第清高,鼻孔朝天!
稚奴,你日后治国,切不可被门阀掣肘!
"
他语气渐缓,抚着腰间玉带沉吟:"
倒是"
"
儿臣想起一事。
"
李治目光一亮,"
父皇的常山公主,年方及笄,尚未许人。
公主知书达理,又擅骑射,与麒麟侯堪称佳配。
"
李世民摩挲着下颌,龙目微眯:
"
常山她自幼聪慧,性子果决。
配麒麟侯"
他忽然大笑出声,
"
好!
就这么定了!
"
张起灵僵在原地,喉间像是被寒铁哽住。
自踏入太极宫起,这场对话便如汹涌浪潮,将他裹挟其中。
暮色漫过太平坊的飞檐,张起灵推开青瓦木门时,院中老槐正簌簌落着残叶。
袁天罡倚在竹榻上,覆着薄纱的面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听到脚步声,开口:
"
可是为赐婚之事?"
张起灵默不作声,从怀中掏出泛黄的绢布。
烛光摇曳下,绢布上歪斜的字迹时明时暗——"
贞观二十年出征高句丽"
、"
九月一号,务去太子东宫"
,皆是他近日匆忙记下的要事。
"
师父,我又开始忘了。
"
他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近乎绝望的平静,"
张家每代族长皆唤张起灵,麒麟血脉赋予长生,却也夺走了记忆。
"
袁天罡猛地坐直,薄纱下的伤疤随着动作微微抽搐。
他伸手握住徒弟冰凉的手腕,触到对方掌心因握刀而生的厚茧:"
世人穷尽一生追求长生,你却要为此受尽折磨"
袁天罡忽然笑出声,笑声中满是苍凉,"
师徒一场,竟连求长生的代价都如此相似。
明日我便入宫,此事断不能让你独自承担。
"
第二日辰时,太极宫的铜漏滴答作响。
李世民看着蒙着黑纱的袁天罡,指尖无意识叩击着《贞观政要》:
"
国师此来,所为何事?"
"
为麒麟侯婚事。
"
袁天罡伏地叩,额间红痕在青砖上格外刺目,"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李世民将书卷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