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后院,思玉丹与娜仁的剑锋下翻涌。
思玉丹一袭月白劲装翻飞如蝶,手中软剑划出银亮弧光;娜仁的玄铁重剑却似山岳压顶,每一次劈砍都带起震耳欲聋的破空声。
两人缠斗间,思玉丹突然旋身收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娜仁,为何这你总说不可学?"
娜仁拄剑喘息,的声音低沉如钟:"
公主可知这功法需以命相搏?你若执意练成,不过是把自己炼成复仇的傀儡!
"
娜仁说道:“他不是说过,那是一部至阴至邪的功法”
思玉丹的剑尖微微颤抖,恍惚间又看见一年前那场战斗。
此刻她仰头轻笑,眼底却泛起水光:"
我懂你的担忧,可父亲临终托我复兴部族,这功法是唯一的希望。
"
见娜仁还要阻拦,她突然眨眨眼:"
罢了罢了,今日便听你的。
"
暗处,张起灵倚着斑驳的廊柱,鹰隼般的目光穿透这场假意和解。
他看着思玉丹转身时握紧的拳头,看着娜仁收剑时微微佝偻的脊背,眉峰蹙成川字——思玉丹,终究逃不过命运的绞索。
子夜,思玉丹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剪影。
她握着狼毫的手悬在羊皮卷上方,墨滴坠落在"
复仇"
二字上,晕染成一片漆黑。
隔壁传来娜仁均匀的呼吸声,她想起白天那些话,笔尖在纸上重重顿出破洞:"
当我没再回来时,你便是思玉丹。
抱歉了,娜仁。
"
收拾行囊时,一枚刻着羽灵纹章的玉佩硌得掌心生疼。
这是阿耶最后的遗物,如今她却要将整个羽灵部的未来,托付给这个总把"
公主保重"
挂在嘴边的女孩。
刚跨出房门,背后传来两声咳嗽声。
"
就这样走了?"
张起灵倚在月光里,衣角在夜风中扬起,"
那丫头若是知道你前往漠北,怕是要踏遍漠北找你。
"
思玉丹转身,看见那人腰间悬着的麒麟玉佩——张起灵。
她屈膝行礼,月光将睫毛的影子投在苍白的脸上:"
灵叔,娜仁是羽灵部最后的血脉"
话音未落,张起灵已挥袖打断:"
不必多言。
"
他摸出一个令牌,扔给了思玉丹,"
这个给你,到了漠北这枚令牌可调动不良人暗桩助你。
"
思玉丹转身时,衣袂扫落廊下铜铃。
清脆声响惊起檐角夜枭,她仰头望着满天星斗,忽然想起阿耶说过的话:"
真正的强者,不是用剑斩断命运,而是明知不可为,仍要燃尽最后一丝光亮。
"
此刻她握紧腰间短刃,朝着未知的黑暗走去——这一次,她要做自己的光。
树上的叶子簌簌落在张起灵肩头,他倚着斑驳的寨墙,目送思玉丹的身影渐渐消融在漫天黑夜中。
少女单薄的背影裹着阿耶留下的旧披风,腰间短刀在暮色里泛着幽蓝冷光,宛如一颗即将坠落的寒星。
"
不是每个人都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
张起灵的声音混着北风,惊起檐下几只蜷缩的寒鸦。
他摩挲着腰间麒麟玉佩,那上面斑驳的刻痕记录着曾经的自己。
漠北的方向传来悠远的驼铃声,如泣如诉。
张起灵望着天际最后一抹霞光被吞噬,仿佛看见命运的丝线正将那个倔强的姑娘,缓缓牵向未知的深渊。
九幽的修炼之路布满荆棘,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思玉丹眼底燃烧的复仇之火,又岂是能够浇灭的?
而另一边,娜仁的房间依旧亮着昏黄的烛火。
张起灵知道,此刻那个定是握着剑,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