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朱红大门上,“天师府”
三个鎏金大字在日头下熠熠生辉,笔力浑厚,透着道家凡脱俗的气韵。
李偘勒住缰绳,望着这方他从长安千里迢迢赶来的目的地,胸腔里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从长安出时,还是暮春,如今已近盛夏。
官道上的尘土、驿站里的灯火、山间的风雨,那些耗费心神的日夜,在此刻都化作了心头的滚烫。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翻身下马,整了整略显风尘仆仆的衣袍,迈步上前。
门口两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见状,立刻上前一步,稽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来天师府拜谒?”
李偘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原本想亮明身份,却又临时改了主意,拱手笑道:“本王……咳,在下并非拜谒,只是一个四处游历的旅人。
久闻天师府藏龙卧虎,特来挑战一番,讨教高招。”
两名弟子闻言,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惊愕取代,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要挑战我们天师府?”
李偘迎着两人诧异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另一弟子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语气中满是不屑:“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是早些回去吧。
真要动手,传出去别人还得说我们天师府以大欺小,欺负你一个外行。”
李偘眉头微蹙,语气却依旧坚定:“在下心意已决,还请两位通融,让我挑战一下。”
见他态度坚决,先前那名弟子收敛了笑意,沉吟片刻后说道:“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我这就进去通报一声,看师门如何定夺。”
说罢,便转身快步走进府内。
天师府深处的练武场,青石铺就的地面被岁月磨得光滑。
张久典正站在场边,看着弟子们操练。
一名弟子匆匆跑来,在他面前躬身行礼,将李偘挑战天师府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
张久典捻着胡须,目光深邃,思索片刻后说道:“无妨,让你二师兄萧风去招待他。
你带他直接来练武场便是。”
吩咐完弟子,他转头朝着不远处喊道:“起灵,过来看看热闹。”
张起灵听后随即走了过去。
不远处,娜仁刚将张玄机扶起来,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忍不住笑了笑:“玄机,你这‘流云掌’还是差了点火候,下次可得再加把劲。”
张玄机抹了把额头的汗,正要回话,就听到父亲喊张叔,也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着娜仁一起往练武场中央走去。
另一边,李偘在门口等候片刻,便被那名弟子引着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了练武场。
场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弟子,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李偘目光一扫,落在场中那个身着月白道袍、身形挺拔的青年身上,拱手说道:“在下李偘,特来讨教。”
那青年亦拱手还礼,声音清朗:“天师府亲传二弟子萧风,久候了。”
李偘点头致意,两人各自退开几步,摆出了架势。
“开始!”
随着场边一名弟子高声喝令,比武正式开始。
李偘体内气血翻涌,皇室秘传的《皇极御天功》瞬间运转开来。
只见他周身骤然亮起一层金色的内力光晕,如同朝阳初升,温暖而磅礴,那股皇家独有的威严与霸气,让在场不少弟子都微微变色。
萧风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已臻至小天位境界,这份天赋确实难得。
但我天师府的功夫,也不是那么好接的!”
话音未落,萧风周身骤然腾起噼里啪啦的电流声,深蓝色的闪电在他掌心凝聚、游走,正是天师府绝学《极雷诀》。
“请!”
“请!”
两人几乎同时喝出一声,身形如箭般冲向对方。
金色的内力与蓝色的闪电在练武场中央碰撞,气浪四散开来,卷起地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