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国,战场前线的军营大帐内,烛火跳动,将沙盘上的山川河流映照得明暗交错。
宋云笺身着绣着金线蟠龙的岐王服,墨高束,面容冷峻,指尖轻划过沙盘上代表梁军的黑色旗帜,沉声道:“如今梁军势如破竹,已接连攻陷我岐国三州之地。
前线将士虽拼死抵御,可兵力与粮草终究难以为继,实力还是差了一截。”
帐下,副将杨耿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振奋:“岐王,据前线探子回报,梁军已是强弩之末,后劲不足了!
王彦章虽勇冠三军,个人武力无人能及,但架不住他后方生乱,军心已动。”
宋云笺闻言,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锐利的目光扫过帐内,沉声道:“看来,朱温那边是真的出事了?多闻天。”
帐侧,一身紫衣的多闻天缓缓走出,身姿挺拔,语气笃定:“回岐王,我幻音坊遍布天下的眼线传来情报,朱温眼下正忙着处理储位之争,朝中局势动荡,已无心顾及前线,据说已在暗中筹划撤军之事。”
宋云笺缓缓点头,指尖在沙盘上轻轻敲击,语气带着一丝沉稳:“好,传令下去,密切关注梁军动向。
待他们撤军之后,即刻组织人手安抚三州百姓,流民安置、粮草赈济,务必妥善安排,不可出半分差错。”
“是,岐王!”
多闻天与杨耿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果不其然,三日后,朱温的撤军诏令便传到了梁军大营。
王彦章手持诏令,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岐国的连绵山峦,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甘。
他手握长枪,枪尖直指天际,最终还是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嘶哑地喊道:“传令下去,全军撤军!”
梁军撤退后,岐国的三州之地一片狼藉,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良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
当各州的损失清单呈到宋云笺面前时,他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伤亡数字与财产损失,指尖微微颤抖,良久,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想要保全岐国,看来,有些东西,不得不放弃了……”
与此同时,汴州的皇宫大殿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朱温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看着阶下身形佝偻、形如侏儒的朱友珪,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友珪,你这身子是怎么搞的?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朱友珪低垂着头,声音幽幽,带着几分沙哑:“回父皇,是儿臣修炼功法所致。”
朱温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朕记得友文也修炼的是同一种功法,为何他安然无恙,你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朱友珪缓缓抬头,目光冷冷扫过站在一旁、满脸不屑的朱友文,缓缓开口:“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修炼的,是九幽玄天神功的旧版,功法残缺,弊端重重;而大哥修炼的,是经过改良的新版,自然不会出现这般状况。”
朱温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的身体,还能恢复吗?”
朱友珪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地说道:“暂时,怕是不能了。”
朱温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便专心管好你的玄冥教,莫要再插手其他事务。
至于禁军统领之位,就交给友文吧。”
朱友珪闻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怒火翻腾,却只能强行压制,咬牙切齿地躬身行礼:“是,父皇。”
话音落下,他转身退出大殿,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寂,眼底却燃起了熊熊的野心之火。
岐国朝堂之上,檀香袅袅,却压不住殿内凝重的气氛。
宋云笺手持三份城池舆图,缓缓铺展在案几上,指尖落在标注着“宁州”
“原州”
“庆州”
的位置,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三州地处边境,城墙残破,粮草匮乏,且与我岐国核心腹地相距甚远,如今梁军虽退,但若朱温日后卷土重来,此处必先遭殃。
为保岐国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