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喏。”亲卫躬身,抱着尸体迅速退入阴影之中。
一场变故,来得突然,去得无声。
司徒空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亲和笑容,对玄尘道人伸手一引:“一点家事,让道长见笑了。快请入座。”
道人也毫不在意,笑着点头坐下。
二人重新落座,举杯对饮,仿佛方才真的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道长这手‘追魂噬灵术’,当真精妙。”司徒空抿了口酒,目光扫向尸身上的纸人,语气带着几分赞叹。
玄尘道人举杯笑道:“雕虫小技耳。不过今夜一过,那废物皇子,应当再也对大人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司徒空挑眉:“哦?此话怎讲?道长先前不是说,赵司平一介凡人,且怨念不足,难以造成实质伤害么?”
“肉身虽难伤,但其怨念汇聚于纸人,却能直侵神魂,蚕食精气。”玄尘面露得色,“若遇上心志坚定、杀气盈身的凶悍之辈,诸如沙场老将或积年悍匪,周身煞气护体,我这纸人最多令其精神萎靡数日。但……”
“四皇子此人,外表乖张,内里实则怯懦无比。”
司徒空用食箸轻点杯盏,轻笑道:“色厉内荏!”
玄尘笑道:“大人点评的是,此人便是色厉内荏之辈。”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须知人之三魂七魄,心性怯弱者最为孱弱,最易被阴怨之气侵蚀。若无外力护持,我这纸人足以将其一身精气吸食殆尽。到时,他虽能喘气,却与活死人无异!”
司徒空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却又皱眉:“可……他毕竟是皇子,身负皇室血脉。听闻这等血脉,自有神异……”
在这方世界,血脉即天堑。
修炼之途,天赋、资源固然重要,但真正决定上限的,却是血脉根基。
千年世家方能称雄一方!
大乾秦氏建国虽只有区区三百年,但秦氏血脉却有着一千六百年的历史,放眼大荒诸国,亦算得上历史悠远!
这份血脉中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天地伟力,乃是真正的至尊血脉,修行破境皆事半功倍,如有神助。
历朝历代,皇帝登基必赴不周山封禅,其意不仅在于昭告天下,更在于沟通天地,稳固国运,从而彻底激发、稳固这份受命于天的正统血脉之力。
“哈哈,大人多虑了。”
玄尘道人看出司徒空的顾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大乾皇室血脉固然尊贵强横,但他秦封已被贬黜流放,失了圣心,便等于被逐出正统,血脉中的天地眷顾早已流失殆尽,不足为虑。”
司徒空听完,这才缓缓点头,举杯道:“若真如道长所言,便是再好不过。事成之后,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