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要给极氪009换车载香薰,新买的‘竹林海风’味放哪儿了?上次廖可欣说老款的‘蓝风铃’闻着像‘掉进了香水工厂的游泳池’。”陈伟摸了摸后脑勺,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个银色香薰盒,盒盖边缘还卡着片干枯的山茶花——那是紫阳老宅院子里的花。
“喏,在这儿,”他把香薰挂在厨房的挂钩上,淡绿色的液体轻轻晃动,“特意选的竹林味,想着你闻不惯海腥味,这下好了,咱们厨房能同时飘着擂茶和竹子的香,跟‘客家茶馆搬进了海滨别墅’似的。”欧风琳被他逗得直笑,伸手替他摘掉头发上沾的香薰盒包装纸:“少贫,快去看看楼上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巧巧在喊‘要把蛋白粉罐当保龄球扔’。”
陈伟刚跑到楼梯口,就看见张强举着包蛋白粉躲在吴冕夜身后,活像只受惊的鸵鸟:“冕夜哥救我!巧巧说我毁了她的‘限定版口红’,要让我‘体验蛋白粉洗头发的快感’!”吴冕夜无奈地推开他,指了指客厅的落地窗:“行了别躲了,去把你那堆健身器材搬阳台,再敢碰巧巧的化妆品,我可不帮你拦着。”
廖可欣抱着化妆包从二楼下来,口红整齐地摆在丝绒收纳盒里,唯独那支断口的被单独放在最底层:“风琳姐,你有酒精棉吗?我想给这支口红消消毒,虽然断了但颜色超美的,扔了怪可惜。”欧风琳从抽屉里翻出酒精棉包,看着廖可欣小心翼翼擦拭膏体的样子,突然想起大学刚开学时,她们也是这样分享口红,转眼就到了大三。
“说起来,”廖可欣撕开酒精棉包装,“可欣,你跟樊正索什么时候把‘情侣围巾’的恩怨了结了?上次他把你的粉底液当防晒霜,你说要织条‘荧光绿加紫条纹’的围巾报复,现在进度条多少了?”廖可欣脸颊微红,用棉签戳了戳收纳盒边缘:“早织完了,就是一直没敢给他,怕他穿着去健身房,被教练当成‘移动警示路标’。”
厨房传来咖啡机启动的“嗡嗡”声,欧风琳往玻璃壶里倒热水,蒸汽氤氲中看见陈伟正蹲在阳台帮张强固定引体向上器,两人边拧螺丝边拌嘴:“你这水平还不如我爷爷装鸟笼呢!”“胡说!我这叫‘暴力美学安装法’,比你那娘娘腔的‘对齐刻度法’快多了!”
吴冕夜端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厨房,草莓被摆成心形,旁边放着小叉子:“风琳,尝尝我刚切的,晓琴在鹭岛大学说想吃草莓,我就多买了点,结果巧巧非说‘草莓汁会染脏她的化妆刷’。”欧风琳叉起颗草莓,汁水在齿间爆开的甜腻里混着海风的咸,突然觉得这栋别墅像个被魔法凝固的泡泡,装着他们吵吵闹闹却又密不透风的青春。
客厅的落地钟敲了七下,陈伟推门进来时头发上沾着木屑,T恤领口扯开两颗扣子,露出左胸那道赛车留下的疤痕:“搞定!引体向上器稳如泰山,张胖子刚才试了下,把天花板的灰都拽下来了。”他抓起颗草莓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对了宝宝,李行暐刚发消息,说LINK俱乐部今晚有‘新车友欢迎会’,问咱们去不去凑凑热闹。”
欧风琳正在擦咖啡机的出水口,闻言挑眉:“你确定要去?上次你在欢迎会上跟人比谁的车载音响音量大,结果把俱乐部的玻璃震裂了,李行暐罚你洗了一个月的赛车。”陈伟立刻作痛心状:“那不是年少轻狂嘛!这次我保证只当‘安静的美男子’,顶多……顶多就跟他们聊聊极氪009的改装方案。”
廖可欣从客厅探进头来,手里挥着手机:“风琳姐,陈伟,你们快看樊正索发的朋友圈!”只见照片里张强挂在引体向上器上,表情扭曲得像被拧干的毛巾,配文是“家人们谁懂啊,健身器材变刑具,吴巧巧说我再碰她的口红,就把我吊在上面当风铃”。
全屋爆发出哄堂大笑,陈伟笑得直拍大腿,差点把手里的草莓掉在地上。欧风琳看着他笑出眼泪的样子,突然觉得开学的烦恼像窗外的暮色,正被屋内的灯光一点点融化。当李行暐的法拉利轰鸣声从车库传来时,她听见陈伟在耳边说:“走吧宝宝,开上‘大白’去浪,反正有你在,哪儿都是毕业典礼前的狂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