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宝趴在车窗口,奶声奶气道,“咱们是一家人。”
裴奇业闻言,原来一直是母亲不将二房三房当做家人,势力之极。
而他被母亲教导,观念上也有错的地方。
不多时,车马离去。
裴奇业抱起女儿挥手,村民们亦挥手。
花瑜璇瞧着小院越来越小,待车子转弯,瞧不见了,她才收回视线。
车马队很快到了锦山镇上。
镇上集市,她来过很多回,遂掀开车帘往外瞧。
眼前一幕令她怔住。
大鱼摊门口,齐刷刷站着一排瞧着凶神恶煞,在她眼里却是可亲温和之人,全都目光紧盯着马车队,显然在寻她。
她连忙与他们挥手:“小叔,大叔,旺叔,叔叔们……”
“侄女,一路顺风啊!”
“嗯,叔叔们保重。”
由于是侯府车队要经过,此刻镇上道路已被清空,马车通过得快,他们彼此都没能说上几句话。
花瑜璇落寞坐回,才过片刻,视线一个不经意,竟瞥见斛家宅院倏忽而过。
她连忙探出身子往后瞧,果然见到阿爷孤零零立在院子外,眼睛一个劲地朝马车离开的方向望。
“阿爷——”
好在斛振昌耳聪目明,他听见了,微笑摆手。
乖丫头,记得多为自己考虑!
花瑜璇紧紧盯着那抹身影,直到泪水蒙了眼,直到距离实在远,她这才缩回身子。
一坐回原位,就看裴池澈盯着她。
她连忙抹泪。
裴池澈也不说她,只道:“往后如有机会可回来看他们。”
“嗯。”花瑜璇轻轻应声。
车行两日,途经樊州城。
考虑到京城府邸需要用人,与其用旁人塞来的眼线,不如用他们自己的人。
为此,裴彻下令在樊州城逗留一日,将原先他们身旁的仆从,能寻到的全都寻来。
徐妈妈被寻到时,正在给人浆洗衣裳。
婆子嫌洗衣娘子洗得慢,拿鞭子威吓:“再慢就拿鞭子抽你们,不准吃晚饭。”
公孙彤一把过去夺了鞭子。
徐妈妈瞧见眼前的年轻女子甚是熟悉,视线一转,竟然瞧见了自个的主子:“夫人?!”
姚绮柔亲自拉她起来:“我要进京了,你可愿继续跟在我身边?”
“愿意,自然是愿意的!”徐妈妈解下身上围裙,一把丢去婆子身上,“老娘不干了。”
“你不干,就别想得到工钱。”
“老娘辛苦赚得,如何不能得?”
徐妈妈有了底气,此刻便不再怕那婆子的鞭子。
这家浣衣所有打手,但她更清楚二少夫人的身手。
很快,婆子给了工钱。
徐妈妈将工钱塞进腰封,听闻主子在找昔日的仆从,道:“我知道还有不少人留在城中,管家如今在给人看门,日子过得也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