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过去,它们胆子都很小,被吓到就会整群搬家……不不,我们不捉蝉,我们找一种白色小花,叫做齐女簪,寄生在地下未能出壳的幼蝉体内……”
瀛洲富饶果真名不虚传,云苓也半点不藏私,见到什么都给她讲,短短几个时辰,朱英至少听了百来种未曾听过的名字,听得脑袋都大了,只能拣重要的记。别看那姑娘瞧着细胳膊细腿,却浑似有使不完的劲,领着她东奔西跑了大半天,一直到日头西斜,所需药材也只差最后两味时,才终于提出要歇一歇。
此时气温转凉,腥咸的海风穿林而过,朱英找了块避风的大石生火,让云苓把干粮烤热再吃,又去寒涧里插了三条鱼回来,串在莫问上当签烤了,香味引来了鸢鸟与灵猫,在附近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也想来分一杯羹。
朱英视若无睹,专心致志烤她的鱼,有只鸢鸟眼巴巴地瞧了半天,实在忍不下去了,决定鸟为食亡,双翅猛振,化作一道凌厉黑影,朝着烤鱼疾射而来——
然后“唧”的一声,被单手卡住了脖子。
灵兽没这么笨,那就是只普通的白尾鸢,死到临头才察觉对手恐怖非常,吓得瑟瑟发抖。朱英与它对视了一眼,把那蠢鸟往地上一放,头朝外屁股朝内,正对着溪涧的方向,还在它屁股后推了一掌,意思十分明确。
想吃,自己去逮。
云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过朱英递来的鱼,试探着问:“那个……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可以分给它们一些吗?”
朱英颔首:“既然给你了,你想怎么分都行。”
云苓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个人抿着嘴唇笑眯眯地傻乐起来,朱英问她笑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边喂猫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小声道:“剑修,真的都好帅。”
暮色四合,幽涧寒气渐升,顺着浓雾四散弥漫,林野随之归于沉寂,万仞危峰如刀,割断了连绵的海风,呜呜似洞箫咽泪。
朱英默默望着柴火出了会儿神,拿起剑鞘拨弄木柴,翻出点火星,忽然问:“云苓师妹,有没有什么能消除疤痕的药?”
“嗯?许多疗伤草药都可以,但是药性差异很大,要看是什么伤,用在哪。”云苓认真瞧了瞧,没在她身上看见伤疤,关切地问:“是姐姐以前受的伤吗?”
“不是我,”朱英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在手腕内侧,一道很深的锐器割伤,能消掉吗?”
云苓正想点头,突然发觉这伤势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是她新收的病人,不由得一愣:“是、是那位大公子?”
“嗯,那道伤口肯定会留疤,但我不想让它留着。”
朱英垂下眼帘,过去一会儿之后才低声道:“不好看。”
云苓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知怎么忽然紧张了起来,手足无措道:“我、我想想……嗯,他是凡人,可能承受不住强行生肌的效果,那就、那就……啊,如果取虹彩贝壳磨成细粉,与草药一同炼成药膏,也许能调和——”
朱英目光陡然一凝,抬手打断她话头,眯起眼睛往幽暗的石林中凝望片刻,扬声道:“诸位可是因为天寒露重,想过来与我们一同取暖?”
涧旁凤尾蕨簌簌摇动,顿时吓跑了围在附近的小兽,深处缓步走出来四个人,皆着相同的靛青蓝袍,为首的是个细眼鹰鼻的男子,负手身后,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道:“你是谁?”
云苓脸色一变,赶紧站起身行礼:“蔡师兄,这是来岛上求药的客人。”
朱英见对方态度傲慢,也礼尚往来地傲慢了回去,并不起身,叉着腿稳如泰山地安坐不动,目光在四人间缓缓转了一圈。
一个金丹巅峰,两个金丹,还有一个开光。呵,阵仗不小。
蔡嵩打量她两眼,见朱英丝毫不避让,目光微寒,转头意有所指道:“你又带什么人进野地了?想要求药,便凭实力拿,这是瀛洲的规矩,假若人人都借东风走捷径,瀛洲只怕早就被搬空了。”
云苓低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