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称之为做贼心虚,江清目光一凝,袍袖应心念伸展,激射而出,宛若灵蛇出洞,“哗”一声入水,瞬间缠住了朱英脚踝,陡然绷紧。
朱英立即拔剑削去,谁知那袖子看似柔软,利刃触之却如同割风,怎么也割不断,剑身还被震得直颤,那头又传来一道巨力,凭她的修为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头朝地脚朝天地被提出了水。
偷蛋小贼跟抢蛋劫匪撞了个正着,自然是十分尴尬,两人面面相觑,江清再次开口,接上了他方才没说完的话。
“……是谁。”
朱英警惕地看着他:“无名小卒,不足仙尊记挂。”
她不愿说,江清也不强逼,转而问:“你在此地做什么。”
想办法偷你家的蛋。这种实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可这位前辈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她手都在人眼皮子底下伸进台子里了,朱英沉默片刻,没编出个像样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来……洗手。”
“……”
这借口找得太过蹩脚,江清无话可说,只得沉默地望着她,朱英被他盯得心虚,主动找话道:“仙尊可是来寻那霸下之蛋?酆都强夺他人族嗣,晚辈不齿此举,虽知能力有限,亦愿助您绵薄之力。”事已至此,唯有见机行事,先混过去再说。
江清沉吟片刻,手腕一翻,卷起袖子将她放下:“蛋,是在水下么。”
朱英装模作样地吃惊道:“什么?水下?您是说望乡台的水下?原来如此,怪不得您要亲自过来!”
江清眼神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差点叫朱英以为他早已看穿,却又听他不置可否,只道:“应是如此,你可再伸手仔细感应一番。”
朱英依言照做,霸下的气息果然再次浮现,看来阴长生不仅用法术将其藏匿,还抹消了它与外界的所有因果,才叫他们遍寻不到,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霸下居然被这姑娘阴差阳错地唤醒,只要此联系不断,哪怕被藏进了化外空间,寻回也不是难事。
虽然她也觊觎霸下,但毕竟只是个金丹,眼下若是没有她,恐怕还要棘手得多。
念及此处,江清不动声色道:“此乃忘川源头之水,可惑心神,你当真要来相助?”
朱英求之不得,连忙拱手道:“定当倾力而为。”
江清不再多言,拂袖一引,直把她整个人裹成了一只动弹不得的蚕蛹:“那便随我来罢。”
下一刻,二人齐齐投入望乡台,却竟然半点声音也没发出,宛如涓滴滑入幽潭中。
朱英亲身体验了一把化神的隐匿之法,顿觉杜如琢的夜行衣不能看了——杜师兄的造物虽巧,然终究止于术,与掌握了某种道的大能相比,只能称作奇技淫巧,轻易可破。
心中不免惴惴,瀛洲与三清不仅没有交情,甚至在某些地方可以说有交恶,兽族也素来率性而为,不讲人情世故,无法指望那几位兽主大发慈悲慷慨救人,可单凭她手中那点小把戏,要如何在这位前辈面前盗走神兽蛋?
耳中却突闻传音:“此井直通地心封印,稍后我在外护法,送你进入封印中,其内有鬼王神识,勿用法术,勿动阵中之物,勿残留自身气息,寻到霸下后即刻退出,切记。”
朱英疑心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您的意思是……霸下在封印里,而我独自进入,您不同来?”
毕竟霸下只对你的气息有反应,旁人跟去了也无用,江清心道,嘴上却说:“若无人在外看护,恐会被阵主察觉。”
朱英顿时不吭声了,差点当场咧嘴笑起来,突然觉得此事也不似想象中那么艰难——这位前辈修为虽高,可不知是否因为在海外仙岛修行了太久的缘故,好像有点傻。
二人疾速下潜,很快就抵达了尽头的封印大阵,忘川水在此汇聚成一片硕大的地底湖泊,湖底赫然是一张煞气罗织的古老封印,其上符纹皆无法以肉眼见得,凭朱英的修为,也只能隐约察觉个大概,而在封印之下,层叠的黄土起起伏伏,似有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