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灵偶可以自主思考,不需要每一步都有人牵着鼻子。当然,手下有了自己的想法,总归会有风险,因此每个灵偶身上都有枷印,保证其真气只能由主人提供,死活完全捏在主人手里,才不敢偷偷耍小动作。”
此话虽然丝毫不假,但不知怎么的,郭正茂居然从这名侍卫身上看出了种与魏王殿下一脉相承的笑里藏刀,不由得暗自纳闷。
他是不是拐着弯骂我呢?
“所以通常情况下,灵偶不会比主人活得还长,如果主人突发意外,灵偶很快就会因为真气枯竭而死,除非主人在死之前自己解除了枷印。这位水娘娘就是如此,所以她才会把人拖进水底,不是为了成什么亲,是为了吸取灵气,免得饿死。”
人类身为万灵之长,奇经八脉天生就适合吐纳灵气,哪怕是凡人,体内灵气也比花草树木充裕得多,故而尤其受妖魔鬼怪的青睐。
郭正茂听得一知半解,点了点头:“可这么说来,她既无人操纵,为何要一直藏在淮河水下?如果杀几个人就换个地方,我们也无法这么快察觉。”
“低阶灵偶保留的神智很少,也就是比较笨,没有太复杂的想法,这些问题,恐怕只能问问她才能弄清楚了。”
“原来如此,那——”郭正茂官腔打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眼珠子顿时瞪得斗大:“等会儿,问谁??”
宋渡雪没给他临阵脱逃的时间,“嘶啦”一声,利落地撕掉了贴在水娘娘额上的定身符。
并不宽敞的舱房内,一胖一瘦两道人影同时开始乱窜。
郭正茂半点为官的威仪都顾不上了,一边大呼小叫,满嘴天地爹娘的嚎个不停,一边仓皇逃到朱慕身后,紧紧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松。
而水娘娘似乎被郭刺史吓得不轻,浑身剧烈一颤,手脚并用,飞也似的朝远离几人的方向逃去,缩进被货箱遮挡的角落里,警惕地弓起背,动作与野兽没有两样。
船上的官兵听见了惨叫声,冲下甲板,猛地拉开舱门:“郭大人!”
舱外的凉风灌入,水娘娘立刻抬起脸,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向门的方向。那官兵与这不人不鬼的东西看了个对眼,吓得一哆嗦,火把差点掉地上。
“蠢货,快把门关上!”郭正茂从朱慕肩上探出头,怒吼道:“她要跑了!”
不等他话音落下,水娘娘已经跳上货箱堆,飞快地从箱子之间的窄缝钻过,几人只看到地面拖长的阴影接连闪烁,不过眨眼时间,她已经爬到了门口,从箱顶飞扑而下。
官兵大叫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胡乱挥舞着手中火把,慌张后退。
“嘭!”
门被人一脚踹上,水娘娘也不知怎么拐了个弯,从飞向门外变成了飞向门里,整个人像只毽子似的被踢回来,“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
朱英怀里抱着剑,坐在门背后的货箱上,一只脚踩着箱子,一只脚吊在
郭正茂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他从进门到现在这么久,居然才注意到那还有个人!
“大人不必担心,”朱英冲郭正茂微微颔首:“她跑不了。”
水娘娘仿佛感觉不到痛,刚才摔得活像要散架,却立刻就想爬起来,又因为还没习惯断手,失了平衡,再次“咚”地栽倒,冲郭正茂的方向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
宋渡雪:“您看,是不是有点笨。”
这哪是有点笨啊,郭正茂一言难尽地看着那神色空洞,却连脚趾头透着慌张的小灵偶,感觉对邪祟的恐惧都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这好像有点太笨了。
郭正茂迟疑地问:“她这样……还能问得出话吗?”
宋渡雪想了一会,从腰间抽出河笛,吹起了那首渔歌的旋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首歌讲的是个渔家女与心上人幽会的故事。
他吹得很慢,舒缓悠扬,河笛声本来纤细,仿佛一杆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