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仙法,也不是什么都能挥挥手就解决的,买丹药要钱,淬法器要钱,如果不想自己爬上三清山的万丈高峰,走缩地阵还是得要钱,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朱英发现人一旦自己管起账来,那才叫钱不知何起,一晃就没。
不过今日进账五百铢,未来十几天都可以过得松松快快的了,朱英甚是满意。
——想得美。
她刚走出琳琅轩没两步,就听见一串铃铛似的笑声,循着声音扭头一看,一家铺子的小窗外围了三四个身姿阿娜的女修,都着灵虚苑的碧落襦裙,是内门的术修师姐,隔窗和人打情骂俏得正欢,引得路人也纷纷侧目。
术修不管容貌几何,仪态总是绰约多姿,朱英同样不能免俗地多看了两眼,却忽然在叽叽喳喳的女声中分辨出一道熟悉的声音,笑容顿时一僵,再看那铺子的模样,依稀有几分眼熟。
倚在窗边与众仙女谈笑风生的男子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打住了话头,抬起窗户探出身子:“哎?那边那位仙子,能否留步?仙子?红发带的仙子!英师妹,我知道是你,别跑了!”
朱英被他道破身份,再逃就不礼貌了,这才站住飞也似的脚步,转过身来,牙疼似的见了一礼:“杜师兄,好久不见。”
眼前风流倜傥的男子正是朱英早有耳闻,且打心底佩服过一阵的杜师兄,天工阁弟子杜如琢。
杜如琢乌发未系,左耳挂了颗水滴形的松烟玉,乍一瞧去,浑似不梳,潇洒得能让竹林七贤自叹弗如,但朱英心里门清,没有清水芙蓉,没有漫不经心,在此人身上,就连根眼睫毛都定是精心设计过的。
至于为何她的敬仰之情会消散得这么彻底,那就只能问杜如琢了。
“确是许久不见,英师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杜如琢一见她就笑得春风满面,摇着扇子感慨:“如此闭月羞花的小仙子,啧啧啧,不知得是何等福泽,何等机缘的人,才能在将来讨得这个便宜,真真叫人艳羡不已啊!”
“……”朱英面无表情地抱拳:“我还有事,不打扰师兄了,告辞。”
“哎哎,师妹且慢!”
杜如琢与窗前四人说了什么,几位女修翩然离去,他方才起身拉开小铺子侧边的竹门,招呼朱英道:“来,师兄刚收了一壶好茶,请你尝尝。”
朱英警惕地盯着他,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师兄为何如此客气?”
“还不是瞧师妹一大早就风尘仆仆地回来,猎灵兽着实辛苦了,为你接风么。”杜如琢展开折扇,掩面作垂泪状:“师兄一片美意,师妹若不赏光,可得伤心了。”
“师兄不也一大早就来看店?”朱英说,却还是迈进了店中,“师兄也辛苦了。”一个人和四个人打情骂俏辛苦了。
杜如琢为她拉开椅子,打了个响指,茶壶便自己飞起来为两人沏茶:“请,今春的第一枝雪龙芽,嗅之如空谷幽兰,含之似舌底鸣泉,妙哉,妙哉。”
朱英学着他的样子抿了一口,只觉得有股茶味,别的就没了,咂咂嘴:“师兄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杜如琢痛心疾首地拿扇首敲了敲眉心,长叹一声:“我欲予卿三春意,奈何仙姝不解情,罢了,强求不得。前阵子有师兄下了趟兑泽湖,捞出来一颗天然蜃珠,师妹想不想要?”
“不要。”朱英斩钉截铁。事不过三,她决计不能再被此人敲走血汗钱。
“当真?”杜如琢诧异地眨了眨眼,“那可是湖底千年的精纯蜃气所育,放在平日都是有价无市,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就算是万年王八精孵的蛋也不要,朱英这回铁了心要当铁公鸡:“即便再好,又不能拿来淬剑,我买它做什么?师兄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唉,既然如此,你我交情甚笃,师兄也不瞒你了,这蜃珠虽好,却因混战中被朱雀火烧了一把,灵气散了大半,只剩个漂亮的壳,你瞧。”
杜如琢张开手掌,一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