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如瓶。
鼠标滑动到文件夹最下方，是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陈锋犹豫了一下，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是反抗军东部战区指挥官的详细资料。
周正，五十岁，空间系异能者，曾在十年前的异能者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是陈锋加入反抗军时的导师。陈锋至今还记得，当年自己因为精神力失控差点误伤队友，是周正用空间异能及时拦住了他，还耐心教导他如何控制能量波动。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是黑暗裁决者的潜伏者。
陈锋揉了揉太阳穴，关掉文件。他决定亲自去一趟东部战区，不是以审判者的身份，而是以弟子的身份，问周正一个为什么。
下午三点，陈锋来到了市中心的异能者互助中心。这里原本是家废弃的工厂，三个月前被改造成了异能者和普通人交流的场所，由反抗军和市政府共同管理。
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一阵欢笑声。大厅里摆满了鲜花，十几张桌子旁坐满了人，有异能者，也有普通人，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做手工，气氛十分融洽。角落里，几个孩子正围着李响，看他用金色力场给气球打结，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
“陈哥！”一个穿着蓝色卫衣的少年挥着手跑过来，他是水系异能者，叫林小宇，之前在清理行动中负责后勤支援，“你可算来了，张姐刚才还念叨你呢。”
陈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张岚在哪？”
“在楼上的治疗室，帮刘医生给人做康复训练呢。”林小宇指着楼梯口，“对了，刚才有个穿黑西装的大叔来找你，说是总部派来的，让你回来给他回个电话。”
陈锋点点头，刚要上楼，就看到张岚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和平时在战场上那个眼神凌厉的冰系异能者判若两人。
“你怎么来了？”张岚走到他面前，递过来一杯温水，“我还以为你会在家睡一整天。”
“睡不着。”陈锋接过水杯，“康复训练那边还好吗？”
“比想象中顺利。”张岚靠在栏杆上，看着大厅里欢笑的人们，“有个叫小雅的女孩，木系异能者，被改造后能让植物快速枯萎，现在已经能控制着开出小花了。刚才她还把第一朵开出来的向日葵送给了我。”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罩，里面放着一朵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真好。”陈锋由衷地说道。
“对了，”张岚像是想起了什么，“刘医生说你的精神力透支很严重，让我监督你做冥想训练。今晚七点有空吗？在互助中心的冥想室。”
陈锋刚想答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为东部战区。他心里一动，按下了接听键。
“是陈锋吗？”电话那头传来周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听说总部发了份名单过来，上面有我的名字？”
陈锋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周叔，我……”
“你不用解释。”周正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明天上午十点，来东部战区的了望塔找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电话挂断了，陈锋还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了？”张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陈锋收起手机，勉强笑了笑，“明天要去趟东部战区。”
张岚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
傍晚时分，互助中心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庆祝晚会。反抗军的队员们和市民们一起唱歌跳舞，马库斯甚至被孩子们拉着表演火焰魔术，看着他笨拙地用火焰在空气中画出小兔子的样子，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陈锋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他的精神力下意识地扩散开来，笼罩着整座城市。能量波动很平稳，普通人的生命信号如同点点星光，异能者的能量场像是燃烧的篝火，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