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自然没有时间解释,只能咬着牙不吭声,手脚并用地与居民Ted挣扎着,拼命将它往司机头中塞。
幸亏水银的眼力与手腕都堪称精准刁钻——今夜若是换一个人与她经历这一切,那么居民Ted至少有五六次机会,能双手撑地爬起来。
对于人类来说,它的力道简直不可抵抗——但水银总能抓住它的蓄力时机,将枪口咬进它的关节里,用子弹一口气打断它的筋骨与劲道,甚至连司机的一根毛发都碰不着。
居民反抗的力气一断,她马上停下枪弹,移向下一个目标。
尽管子弹杀不死居民,却简直成了水银手中一把手术刀,随她心意,能切割挑断居民身上任何一个关键节点。
当她发现居民肩膀太宽,塞不进一个人头大小的黑洞里时,麦明河甚至都不必喊她想办法——水银以外科医生一般的精准度,迅速用子弹动能卸掉了居民关节,随即机枪一转,用机枪枪把扎进了关节骨头之间,叫它们合不起来。
接着,枪把往下一扫,居民Ted的肩膀就被硬生生扯到了腰间。
这一切,竟然都是她一只手完成的。
居民Ted气得都要发狂了。
哪怕它的脑袋、半个上身都已深深埋进黑渊带,麦明河依然能听见它的嘶叫与怒骂——如果不是它的脑袋已离人世太远,它愤怒发狂时的吼叫声,恐怕就能叫二人昏厥过去。
它被塞回去得越多,能做的抵抗就越少,被塞回去的速度就越快。
把居民两只脚使劲往黑渊带里一送时,连麦明河也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真把一个居民重新塞回巢穴里去了——可是下一步怎么办?
它现在跌回巢穴了,可只要一转头,就能重新爬出来。
不知怎么,人世好像被紧紧系在了巢穴上,如今只要一跨步就能到另一边。
“来车了,”水银忽然叫了她一声,朝前方一抬下巴。“你去拦住它,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麦明河一抬头,果然看见一双浸没在远方漆黑雨幕里的车头灯,正朝这儿开过来,如同从湖底逐渐上浮的灯笼。
她立刻跳起身,拼命挥舞起胳膊——在她踏入车头灯灯光中时,她忽然浮起了一个念头。
……恰好有车来,只是一个巧合。水银刚刚是支开了她。
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居民Ted不久前就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
砰一声枪响,从身后闷闷地响起来。
麦明河回过头时,水银的枪口刚刚从司机的胸口上抬起来。
被车头灯照得半明半暗的雨幕里,二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水银面色平静,好像她只是喝完咖啡后,轻轻把杯子放回了碟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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