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息误导后,自己‘创造’出的门……”韩六月喃喃地说:“这段时间,观测者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柴司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猜测“观测者”位于电梯门处,是因为当他面对电梯门时,有短短片刻,产生了一种极古怪的感觉——简直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在他人眼中的模样。
但就算是电梯外一直存在观测者,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他会忽然从“别人眼里看见自己模样”——因为一个人生下来,就永远只能从自己一双眼睛里往外看。
他为什么会从“观测者”视角里,短暂地看见自己?这怎么说得通?
……这个电梯,到底是什么东西?
“柴司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韩六月问道,“你说这儿还有一个对我们有恶意的第三意志,是不是?第三意志可以对我们直接下手,就是它把我差点删掉的?”
“对,”柴司说罢,想了几秒。
人的适应力再强,也很难适应上百张面孔、上百双眼睛始终一动不动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往电梯旁走了一步,站在电梯按键前——众多人脸却都跟着他,一起转过来了,好像也在等他下一步要怎么办。
“那个第三意志虽然危险,但它好像也得遵守某种游戏玩法,不能随心所欲,否则它早就可以一口气把我们都删干净了。”
除了不能插手的观测者之外,他们和第三意志,都不能跳出情景和规则作出行动……
柴司轻轻地按下了“6”的数字键。
随着电梯嗡嗡开始上行,韩六月不由“咦?”了一声。
“刚才我们马上要被删除了,所以不能靠上楼来改变情况。现在不一样了,”柴司说着,冷笑了一声。“电梯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这一套规则玩法里,人搭电梯,就是为了上下楼的;果然,第三意志也阻止不了他们开电梯。
门外昏暗渐渐浅了,无数人脸也像是一片正逐渐化散的噩梦,越来越淡;当数字跳成2时,门外一张人脸也看不见了。
电梯重新回到了医院大楼里。
钢筋水泥的楼体从电梯门外划过,随着轿厢上升,露出了二楼的雪白灯光,地板,人的脚步,交谈声……又被继续上升的电梯抛在了脚下。
柴司没有说,也不必说;他与韩六月不约而同,将电梯外划过的每一层楼都尽可能地仔细看了一遍。
当电梯终于停在六楼时,门外等候厅里,只有稀零零几个人。
与楼下一样,没人多朝电梯看上一眼。
他们不像是看病的,似乎都是逃进来躲雨的路人,每个人的头发都湿透了,贴在头皮上;衣服湿漉漉的,裹在肢体上,皮肤在外泡了水,一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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