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边转过身时,不知怎么,柴司竟然有几分想笑。
没错,如今局面糟糕透了。
他此刻虚弱,无能,走一步路,肌肉就得颤抖几下。
他有“流言”这件事,肯定已经暴露出去了,知道的人恐怕不止布莉安娜。
凯叔遇袭受伤后,至今还未曾与他好好交谈一次;对他下手的人,前不久也将凯家猎人送进了坟墓。
即使他疲于奔命,能给予他通路的伪像,依然不知流入了谁手里。
偶然认识、却一连帮过他几次的女孩,此时大概已被拆解成无数块,看不出原形了。
曾经那一个愉快、可靠的部下韩六月,正是叫他被夹在陷阱与袭击之间,无处可去的原因之一——此刻电话中,她正平平淡淡地对那暗杀者说:“……你现在就让人从背后去堵他,来得及。”
他还没来得及用手指在屏幕上狠狠一敲,韩六月那边就先挂断了电话。
是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但他此刻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非要打比方,就像是穷人儿子回了贫民窟,鬣狗迎来夜晚,越狱犯被再次关进监狱……现在的混乱、荒谬与无望,才是柴司习惯的人生。
他仿佛是一种受污染后异变的鱼,回到毒水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面对混乱,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他一向是这么过来的。
他不知道暗杀者是何时把部下派进酒吧里的,这一点也不重要了。
柴司走下门边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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