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滑下来,从刀具架上划过,已顺势抽出一把刀。府太蓝挥臂一扬,银光脱手而飞,盘旋着朝柴司脸上切过去——同一时间,他又飞快抽出好几把刀。
即使是柴司,也不能继续端坐沙发不动了,纵身朝旁边一跃;府太蓝立刻冲父亲吼了一声:“快过来!”
声音一落,他已盯紧柴司身影,一把接一把地扔出了刀。
府汉嘴里夹杂着惊叫声与听不懂的破碎字词,慌慌张张地趴下身子,顺着地板拼命往外爬——除了他的双手被缚于身后,竟和台子上那个软泥“面团”很有几分相似。
府太蓝扔光了刀,两步扑出厨房,一把抓住父亲的后衣领,使劲要把他往门口拽——府汉却忽然抬起了头。
他目光颤颤地盯着儿子的双眼,张开嘴,发出了一道几乎不似人类的惨号。
府太蓝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他抬起头,先看见的,是府汉小腿上凸出来的一道黑色塑料柄把。
刀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彻底没入了小腿血肉中,另一端贴着骨头,穿透了父亲的腿,扎在地板上。因为刀不够长,府汉每一下颤抖,刀尖都在地板上刮起了尖尖的、肉酸的声响。
在府汉身后,柴司正低头看着父子二人,慢慢一笑。
下一刻,府太蓝感觉好像有一道炮弹击中了自己的肚腹,将他原地打飞后退好几步,狠狠地撞在冰箱上,连视野都短暂地黑了一黑。
等他再看清的时候,府汉已经又被拽回去了;柴司这次坐在茶几上,一脚踏住府汉后背。
他身材高大,重量同时压在茶几与府汉身上,一时不知叫人该担心茶几先碎,还是府汉先要撑不住。
柴司低下头,手中打火机“咔嚓”一响,点燃了一根烟;他叼着烟仰起脖子,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轻轻弥漫缭绕在空气里。
“……你儿子再反抗几次,连我都要担心起你的性命了,府先生。”
“太蓝!”
府汉一张脸上尽是汗水涕泪,一迭连声地喊道:“你把钥匙给他,把真正的钥匙给他!什么钥匙,难道比你爸爸还重要吗?难道你真要我今天死在这儿吗?”
府太蓝直到此刻,才重新稳定了呼吸。他闭了闭眼,低声说:“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府汉立刻嘶叫道,“你别再骗我了,给他啊,一定要把真钥匙给他!”
府太蓝一声不出,站起身,走到厨房垃圾桶旁。
“府汉面团”仍然在台子上,浑身颤颤发抖,仿佛也感受到了府汉的痛。他装作看不见它,弯腰打开垃圾桶,提出了一只空空荡荡的垃圾袋。
“我把钥匙贴在垃圾桶内壁上了,”府太蓝垂着眼睛,声音略带鼻音。
这一次,柴司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