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二”变成了“三”。
“三成的火气,是因为你在后怕。”
柴司的呼吸顿了一顿。在十二月的寒雨夜里,在车头灯的强光下,每个人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白的。
“你在世界上最珍视的人,不知不觉之间,被别人接近,还被偷走了体内的通路……如果那人要的不止是通路呢?如果那人把凯罗南杀了呢?在你自以为挺了不起,满黑摩尔市转圈尿尿划领地的时候,义父被人嘎巴一下害死了,一想到这一点,你就——”
府太蓝没能把话说完。
柴司不会杀他,这一点二人都心知肚明;所以眼下柴司如暴雨一般施加在他身上的攻击与痛苦,都不是什么大事——柴司应该比谁都清楚,痛对府太蓝来说是无用的。
巢穴解离症,也把身体上的痛隔远了。
甚至没有必要去意识到,哪里正在遭受拳击,哪里已经断了骨头,哪里正在流血。
果然,柴司很快就停下来了。
他蹲下来,看着歪倒在车轮旁边的府太蓝。
几秒后,柴司忽然低声说:“那又怎样?”
嗯?
“就算我后怕,就算我后悔,那又怎么样?”柴司咬着牙说,“毕竟你没杀他。你还算有一点点最后的理智。”
咳,他还以为柴司要说,“就算凯罗南死了又怎么样呢”——柴司·门罗果然是一个僵滞而无趣的人。
“我没杀,”府太蓝含混地说。
他停下来,先把嘴里的血吐掉,用舌头确认一圈,牙齿都还在,才继续说:“还要继续听听吗?还有一成……是你在激动。”
通路被人从凯罗南身上拿走,自然也暗示了一种可能:通路可以再被安到其他人身上。
“你作为一个‘麻瓜’,这可是你渴望了一辈子的事啊。你肯定试过无数次吧?你肯定因此受了不知多少伤吧?在你心底深处,你对我,韩六月,或者任何一个轻轻松松就能打开通路的人,始终暗藏着一点恨吧?
“如今通路被挪走了……你终于知道,原来通路不是不能变动的。你,就连你,就连作为未来猎人被收养,却最终什么也不是的柴司·门罗,也终于有机会摸一摸巢穴的边了。”
柴司出乎意料,什么也没说,什么反应也没有。
韩六月的枪依然抵在卡特头上,却定定望着柴司,祈求似的朝他叫了一声:“柴司哥……柴司哥,不要听他说话了。”
柴司·门罗恍若未闻。
“噢,不止呢。”府太蓝近乎温柔地说,“你到底也不是一个完全的笨蛋。在你开车追踪我的某一秒钟里,你是不是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还能把凯罗南的通路找回来,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凯叔会把通路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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