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犹有不甘,咂了一下舌头。“不是都看见子弹从我脑子里穿过去了吗?你怎么还能躲得过我开枪?居然还想到要去检查墙面。”
嵌着子弹的墙面,实在是太干净了。
明明从府太蓝后脑出爆起了一蓬血珠和碎骨,然而墙上却连一点血迹都没被喷溅上;他是没来得及仔细看地板,府太蓝就突袭了——因为府太蓝再不开枪的话,等柴司发现地板上也干干净净时,他就没有机会开枪了。
“那是幻象吧,”柴司哼了一声。“你用了什么伪像?藏在哪里了?我都没找着。”
“你这个人怎么说不听?真的不是幻象,”府太蓝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在意这一点似的,嗓音都提上去了:“我是真的被你打穿了脑袋!你怎么就是不信?通路伪像也是,你是不是执念太重,听不懂人话?”
柴司心中一动。
府太蓝确实奸猾,但他依然没能完全摆脱小孩心性,像是总拖着一根线,只要找对了地方,轻轻一拽,就能拽动他的情绪脾气。
“我懂了,”
柴司一边说,一边目测着自己与生命体征检测仪之间的距离。那部机器个头不小,是个天然的掩体。“你把假死伪像藏在你的监狱钱包里了。”
府太蓝显然一愣——连他翻动床上盥洗包的声响都停了一停。
“什么监狱钱包?”
柴司无声一笑。
“进监狱的人,从头到脚都要被检查一遍,以免把违禁物品夹带进监狱里去。但是人体呢,总有地方是能塞东西进去,又不好检查的……”
府太蓝脑子快,反应也快;明白过来那一刻,他完全变成了他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闭嘴吧你,”他罕见地怒意鲜明起来,“真是没有想象力的恶心老头子!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正好你也是进过一次黑渊带的人。”
他怎么知道我进过黑渊带?
柴司还不及深想,只听府太蓝又连珠炮似的说了下去:“我把秃鹫带进了黑渊带里,你没想到吧?它也和人一样,在黑渊带里解离成了无数碎片与粒子。我不怕告诉你,是因为你不可能——”
柴司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你把秃鹫碎片融进自己身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