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清楚,自己之所以能有时间将一个人脖子彻底砸断,肯定是韩六月帮他拖住了另一个居民。
柴司回头一看,不由愣了。
他就是没想到,韩六月拖住另一个居民用的是这种办法。
韩六月显然知道自己不是居民对手,也不敢碰上居民肢体,所以她只紧紧抱住了司机的上半身,把组成“圆规”另一边的司机使劲往后拽——居民一步步往前走,她一步步往后退,“圆规”眼看被扯得越来越开。
“柴司哥,”
她吃力至极,脚下不住趔趄着往前滑,显然是抵不住居民的力量,一张脸都憋红了。“你、你一个人……怎么把它们送回巢穴?”
柴司没有答案。他也不知道。
他第一次见到不必通路就能钻进人世的居民,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将它们打回巢穴。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坐上车,与韩六月一起逃离,他这三十年人生都会变成一个笑话。
要么把居民踹回巢穴,要么今夜自己死在这里。
唯有一点不变——他脚下一步也不会后退。
“我、我要拽不住它了,”韩六月吃力地叫道,“柴司哥,要么这样,你先上车,我们开车撞它们……”
“谁开车?”
“我开。”
“你骗傻子呢?”
柴司说着,T字杆在手中迅速荡了一圈,对准已经快要贴上来的无头双身居民。
奇怪了,它明明往后一伸手臂,就能打着后方的韩六月——有那么多关节,长度与转向都不是问题——可它却不闻不顾,只朝自己走。
为什么?
“柴司哥,”韩六月猛然叫道:“后面!”
柴司急急一拧身,发现脖子已经彻底被砸断的司机,居然又一次从地上站起来了。
不,是他疏忽了——脖子没有被彻底砸断。
大脑所在的脖子上,与身体仍连着一条皮;大脑坠在皮上,在司机身前摇摇摆摆。
两个居民一前一后,已经将柴司困在了中央。
为什么它们只对自己有兴趣?
柴司抡起T字杆,朝那一条被抻得细长的皮肉砸下去时,心里闪过另一个念头:这一下,似乎脚下必须要动一动了。
……等等。
自从发现这两个居民以来,自己一直站在同一个位置上;或许在搏斗中或多或少有过挪动,但也始终在同样的几步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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