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梦境被他攥住了一部分,就像一大团云雾,飘浮在他另一只手上。
用梦困住人类,对它来说好像就等于是狼吃肉,鸟展翅,是它自然本性的一部分,所以哪怕是忽然多了一个下手对象,它也毫无怨言——不如说,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当府太蓝打开车门,把它拽进汽车里那一刻,反倒是司机被吓了一跳。
“那、那是什么东西?”
司机忍不住一拧身,定定盯住他的手。“是……是梦吗?好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不过,它就是梦吧?怎么回事,我睡着了?”
这个司机,府太蓝以前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猎人。
“你没睡着。开你的车,”他说。
他倚在后座靠背上,往下一滑,将脚架在前面副驾驶的座位上。他浑身衣服早被雨浸透了,水流进座椅皮面里,没一会儿,就把汽车后座搞成一片脏脏湿湿。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一个字也没说。
府太蓝被暖气蒸着,昏昏欲睡之际,仍不忘紧紧握着梦境;他时昏时醒,有一阵子,错以为自己正在海上。一直往前走,海阔天空。
看,果然是梦。
当司机停下车,为他打开车门时,他仍有几分睡意蒙眬。
“府太蓝,”一个声音在车外遥遥叫了他一声。
府太蓝闭着眼睛,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半晌,他才慢慢睁开眼睛,仍倚在后座上。仿佛被抽走了骨头似的,他懒洋洋转过头。
“卡特,”府太蓝笑了,哑声问:“你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