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真好呀,选了蓝色药片呢。”
护士抽回两只手,帘子重新合拢了。“那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明天早上我还会再来哦。”
府太蓝泄出一口长气,重重跌回床上。
后背这么往床上一砸,伤口竟然也不疼了。
就这样,护士又来了三次——接下来三次,府太蓝每一次选择到手的,都是一个蓝色药片。
……究竟有没有掺入幻觉,他不愿去想了。
到了26号早上,也就是他出院的日子时,府太蓝觉得自己已经与没受伤之前毫无两样了——不,非要说的话,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他反倒觉得自己愈发耳聪目明、敏捷有力了,连体能似乎都上了一个台阶。
只是跟收益相比,代价与风险实在沉重得叫人不敢多想。
“欸呀,这么快就要跟你说再见了。”
这一天早上,曾经在医院里与他陆陆续续有过接触的四个医生护士,一齐站在病房门口,以近百张面孔等待着府太蓝。
整条走廊的天花板上、墙上、角落里,密密麻麻地挤着不知多少人脸;他不知道那么多脸是怎么连接起身体的,但他不能看。
“如果不小心吃下去了一个红色药片,在医院外突然爆成一团肉汁,可不要太吃惊啊。”有人说。
“你真是一个模范病人,我都不舍得让你走了。”
府太蓝低着头,尽量谁也不看,一步步地穿过它们纠缠庞杂的身体,踩着小小的空漏之处落脚。
“其实你走得挺是时候的,我们这儿刚送来了一个重症病患呢。”
“哦?你是说巢穴中央车站送来的那半截身体?都已经成那个德行了,还能付住院费吗?”
……这几个来送他出院的居民,倒是自己聊上了。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他今天确实是因为要买回程票,而变成了半截身体,离死不远了,可是他过去没有啊。”
“回程票?”
一个拥有不知多少张脸的居民,用它不知道多少张脸,一起笑了起来。“在中央车站买回程票?天底下哪有这种吃了饭吐出来,再吃一遍的事?”
“可说呢。他死活不信没有回程票,在车站逗留太久,就变成半截的了。总之,手术就安排在今天下午,我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一定能把他完美地缝合在居民身上。”
回程票?
总觉得这个词,隐隐触动了什么似的……
由巢穴中央车站发车的车票伪像,他确实有一张,但那早已过期了,再说终点是黑摩尔市,也用不着什么回程票——想回巢穴,使用通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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