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退回去重做的塔可饼,怎么还没来啊,”
长发女客对于朋友的牙,显然不怎么关心,转着脑袋四下看了一圈:“不就把饼皮做软一点吗……你吃不动我吃得动啊。服务生!”
麦明河不必走过去,就有一个服务生匆匆赶来了——她赶忙垂下了眼睛,不愿意多看。
“我刚刚去问厨房了,”服务生带着歉意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后厨最软的那一种塔可饼皮,不是自制的,是从‘牛仔山查斯’公司订购的。考虑到最近的事……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呢?”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这也是一个线索吗?
耳钉男客朝服务生张开了嘴——在麦明河看来,他嘴里明明没有牙——问道:“你看,我现在的牙咬得动‘牛仔山查斯’饼皮吗?”
“没问题,肯定行。”
“那就上吧,”耳钉男客的男朋友摆了摆手,说:“我们又不怕那个。”
“那个”是哪个?
麦明河想要问问服务生,然而对方动作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张口,服务生已经扭头就走向了后厨。
吧台处倒是还有另一个服务生,她看了一眼时钟,匆匆走了过去。
刚才看手提电脑的男客,此时正举着一个双脚充电头,向吧台后的服务生发脾气:“你们餐厅也算小有名气,怎么连个插座都破破烂烂的?我充电器插也插不进去!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充电的地方?”
“没有,”服务生说,“我又不负责给人充电。”
气哼哼的男客前脚一走,麦明河后脚立刻补上去,向服务生问道:“‘牛仔山查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记者吗?”服务生将脸凑过来一点——饶是麦明河眼珠子使劲绕开它走,余光里也还是有一小片影子。“那件事可不是我们的错,跟我们没有关系。再说了,报纸上不是已经都登过了吗?还问什么?”
报纸?
这家餐厅里,倒是真有一张报纸——就是中央圆桌上的剪报。
为了纪念那位死去的名人,中央圆桌旁摆了两把椅子,就好像有人要来用餐一样。桌上一大捧新鲜热烈的花,出乎意料,居然半点异常或恶心之处都没有,美得充满活力。
花瓶旁的剪报上,登的是一个女性名人的讣告。除了讣闻,似乎还介绍了她的生平与死因,密密麻麻一大篇文字,配着一张模样甜美的笑脸——看起来,与正常人类毫无二致。
还剩下十分钟了,一块脸也没找着;不能把问出线索的机会,浪费在读报上。
虽然刚才已经走过一圈了,但都只是初步的交谈;要是能多聊几句,谁知道它们会不会透露出更多的线索呢?
麦明河自己平时就有点絮絮叨叨的,她最清楚,话头一收不住,那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