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没断,算你运气不错。”
有一个声音正在身旁起伏飘游,雾气似的,不知从何而起。
府太蓝觉得它很耳熟,想了想,记起来了,是与摩根家合作的科尔医生。
从巢穴回来的猎人,有时候会受一些不好解释的伤;不方便上医院的时候,一个肯配合、又知内情的私人诊所,就很关键了。
科尔医生仿佛是从云雾中现身的一样,走到他面前,手里还拎着一只白色纸袋。
“治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养伤和复查。最近一两个月,我建议你别进巢穴……”
府太蓝一手捂着下颌,在厚厚医用绷带下,也能感觉到血脉在近乎愤怒地一下下跳跃张缩,像是指甲尖一下下掐着他的神经末梢,松开、又掐紧。
“……外伤倒还算好说,但是巢穴解离症我可真没有办法。任何一个医学院都不教这个。”
科尔医生说到这儿,循着府太蓝目光,落在自己办公桌上。“……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办公桌上方飘浮着一团浓雾,像是空间里裂开了一个深黑色洞穴。
另一个科尔医生正从半空中的洞穴里探出头,脖子软软地垂在桌面上,从镜片后一眨不眨地看着府太蓝,张开嘴巴。
那张脸上的嘴逐渐张大,张成了又一个深黑洞穴。
从脸上的深黑洞穴中,又有一个小一号的科尔医生,探出脑袋,软软地垂下来,盯着府太蓝,张大了嘴。
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黑洞与科尔的脸,循环往复,一个套着一个;府太蓝觉得,如果他一直看下去,等他看清最小的那一个科尔医生时,自己可能就会被吸入什么深处,再也回不到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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