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梅离开,包厢里就只剩下李婉茹一个人。
李婉茹僵坐着,一动不动。
仿若被抽干了精气神的傀儡。
直到有服务生敲门,她才回过神来。
——‘咚咚咚’。
“封太太,还需要再添些茶水吗?”
看出李婉茹情绪不对,服务生小心翼翼询问。
李婉茹回神,提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自然,“可以。”
服务生上前,添茶水,看李婉茹一眼,担心他们照顾不周会惹来麻烦,谨慎问,“封太太,您没事吧?”
李婉茹垂放在腿上的手收紧,“没事。”
服务生,“是不是我们有哪里照顾不周?”
李婉茹,“没有。”
服务生闻声松一口气,脸上陪笑,“刚刚您那位朋友走到时候执意买单,我们都说了,您喝茶是记在封局账上的……”
服务生讨好说着,李婉茹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别跟他说我来过这里。”
说完,安排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补了句,“别跟封建中说我来过这里。”
听到李婉茹指名道姓提‘封建中’的名讳,服务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脸上笑意收起,低眉顺眼道,“您放心。”
李婉茹向来温婉,这会儿却是冷了脸色,“如果我今天来这里的事传出去,你知道后果。”
服务生,“是,是,我明白。”
从茶馆离开时,李婉茹抬头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看了好一会儿。
她忽然现,她的人生就跟今天的天气似得。
乍一看,似乎顺风顺水。
实际上,雾里看花,被遮眼一辈子。
李梅尚且能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为自己那壶茶买单。
可她呢?
她这一生,前半生靠父母,后半生靠封建中。
想到父母,李婉茹身子晃了下,险些没站稳。
封建中是个狠人。
残杀同僚、暗杀岳父岳母、明杀情人……
她不敢想,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彼时,应营开车载李梅离开。
李梅坐在车上,盯着车窗外看车水马龙……
这座城市跟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十九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
她刚刚跟李婉茹说,她不爱封建中,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实际上,在跟封建中那场畸形的感情当中,她是有动过心的。
封建中很擅长玩弄人心。
虽然他以那样下作见不得光的方式得到了她,但他擅演深情。
当年的她情窦初开,懵懂无知,哪里能扛得住他这样的攻势。
如果不是后来,她得知自己就是他的一个玩物……
想到这里,李梅放在腿上的手收紧,指甲狠狠掐入了掌心。
她犹记得那天封建中派人杀他。
她开车外出,一辆大货车就那样直冲冲的撞上了她的车尾。
‘砰’的一声,她顿时昏迷失去了所有知觉。
等到她再次醒了,人在抢救室,旁边站着对她施救的医护人员。
从医护人员担忧的眼神中她明白,她一定伤的不轻。
再后来,她在被推入重症监护室后彻底清醒,护士告诉她,她下半辈子只能依靠轮椅度日……
也是在重症监护室,她第一次见到秦冽。
秦冽看她的眼神很复杂,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
李梅正想着,坐在驾驶位的应营忽然开口,“梅姨,你现在是?”
李梅说,“送我去警局。”
应营狐疑抬眼。
李梅在内视镜里跟应营对视,“我想去看看秦冽,顺便,想报警……”
应营,“……”
应营载着李梅出现在警局,是半小时后。
李梅先报的警,把当年封建中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全盘托出。
当年很多东西她都留了证据。
如今成了扳倒封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