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啊,险些忘了。」邓俊贤弹指作响。
林昭然顿觉灵台清明,那夺门而逃的冲动霎时烟消云散。
「所以,」少年挑眉,「这般布置究竟所为何来?」
「当然是考校你的洞察功夫。」邓俊贤啜饮杯中物,酒液映着烛光在指间流转。
「占卜之道最是诡谲,纵使施术无差,亦可能杳无所得;
即便谬以千里,反倒不自知。问错卦象、解错谶纬、漏算变数——俱是徒劳。
虽说老练可免此患,终究需些天赋灵觉。」
「既如此,我即刻堪破,当算上乘?」林昭然试探道。
「不过初窥门径。」邓俊贤忽探手扣住他腕子,少年只觉天地骤暗,四下声光尽灭,恍堕玄冥境中。
但见二人凌虚而坐,身下木椅早化作无边幽暗。
少年方欲挣脱,邓俊贤疾声道:「莫动!此术无害,体肤相接方显其效。若论公平——我此刻所见与你一般无二。」
「这又是为何?」林昭然蹙眉。
「且说方才酒肆中有几人?」邓俊贤反问。
少年环顾四周黑暗,霎时明悟:「原来是要考我校场察物之能。」
「究竟几人?」邓俊贤催问。
林昭然凝神细思。
方才为寻人确将酒客尽收眼底,却未细数。
更恐与邓俊贤对谈时已有人悄然离去。
「二十......三人?」他试探道。
「相差无几。那案旁壁上陈列几块木牌?」
少年虽瞥见木牌,却未曾细数。
如是连问十五道,他额角已沁出细汗。
邓俊贤终于松手,酒肆景象霎时重现。
「何必颓丧?」邓俊贤捋须道:
「资质已属中上。何况我岂会因这等小事废止授课。你于占卜课业根基如何?仅达天衍阁二年常例,抑或另有进益?」
「略通藏书楼所载占卜术,」林昭然道,「寻北术亦已纯熟。」
「什么?竟已掌握寻北术?」邓俊贤愕然。少年暗忖此术分明极易。
「如此倒省却今日课后作业。罢了,且传你鉴物析灵之法。」
邓俊贤探手入那件长衫内袋,在案上排出几件物事:
一封火漆密函、一枚古旧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