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被压抑到极致的轻喘,和床铺不堪重负的、富有节奏的轻响。
终究是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陆江河嘴上说得再狠,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
云收雨歇之后,沈文静趴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脸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幽怨。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带着鼻音抱怨。
陆江河握住她作乱的小手,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气息温热。
他知道妻子心里想什么,只能柔声哄劝,拿医生的话和孩子的安危当做挡箭牌,半是道理半是疼爱地将她那点不满足给压了下去。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
这一番折腾,倒也耗尽了沈文静积攒的精力。心头那股无名燥火被抚平,身体的渴求也得到了些许慰藉,她很快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绵长,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
夫妻俩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按照昨天的约定,蒋泽涛那辆外表低调、内里奢华的黑色辉腾准时停在了陆江河的楼下。
他没有鸣笛,只是安静地等着。接到陆江河的电话后,他才下车,帮着把刘爱璐给沈文静准备的孕妇零食和靠枕搬上后座。
车子平稳地驶出市区,汇入前往邻县的高速公路。
此行的目的地,是江州市下辖的一个地级县——安平县,杨洪的老家。
杨洪的妻子早已过世,父母带着女儿一直住在县城的旧家属楼里。
那是九十年代初建的房子,六层高,没有电梯,红砖外墙斑驳,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杨洪在市里工作,职位不低,却从没想过把妻儿接到江州市内。
对外人说,是孩子上学不方便,父母也习惯了县城的生活。
陆江河手里拿着一份李珂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杨洪的家庭状况。
车厢内很安静,前排的刘爱璐正低声和沈文静聊着育儿经,气氛温馨。
陆江河的目光从资料上移开,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
蒋泽涛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却从后视镜里将陆江河沉思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又瞥了一眼后座相谈甚欢的两个女人,压低了声音,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