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望向了远方。“陆秘书长,你是个好官,我信你。但我……已经没路了,我的使命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他不再提荣平煤矿,也不再说自己的案子,只是反复念叨着。
“我妈……她不容易。我是农村出来的,我爹死得早,是她一个人在乡下把我拉扯大的,供我读完大学……我没出息,给她老人家脸上抹了黑,我对不起她……”
陆江河心中疑窦丛生,正想追问他母亲的具体情况,旁边另一名巡视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陆秘书长,时间到了。”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陆江河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洪,杨洪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不再言语。
他只能站起身,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两名巡视组的人员跟在他身后,沉重的铁门在背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走出羁押室,外面走廊的灯光有些刺眼。陆江河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
走出羁押点的大门,一股湿热的晚风迎面扑来,吹散了室内凝滞的空气。
坐进车里,他没有立刻让司机发动,只是静静地靠在后座上,闭目沉思。杨洪最后的转变,那从绝望到哀求,再到一种近乎托孤的平静,整个过程透着一股刻意的突兀。
“我的使命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我妈……她不容易。”
这两句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这不是一个万念俱灰的阶下囚该有的表现。
这更像是一种交接,一种暗示。一个在官场沉浮多年的人,即便走到了绝路,也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
他特意强调“农村出来的”、“老娘一个人拉扯大”,这不仅仅是抒发感情,更是在指明一个方向——他的根,他的老家。那里,或许藏着他想说却不能说的话,或许有他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
想通了这一层,陆江河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车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