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文静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股不容商量的认真。
“我也要去。”
陆江河眉毛微微一挑,手掌覆上她隆起的小腹,轻轻摩挲着。
“你这身子,路上颠簸不说,杨洪老家什么情况咱们都不知道,太冒险了。”
沈文静却不依,直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盘腿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江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嘛出身的了?”
她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你们两个大男人,一个市政府秘书长,一个江州城里叫得上号的大老板,就这么大剌剌地跑到人家一个寡母孤女的家里去?”
“这叫慰问?这叫安抚?我看这叫施压,叫恐吓!”
“人家老太太本来就担惊受怕,看见你们这阵仗,不吓出个好歹来才怪。到时候别说找东西了,门都未必让你们进。”
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心口。
“我呢,就不一样了。”
“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大老远跑过去,拎点水果,说几句暖心话,老人家心里那道防线,不就松动了?”
“跟人打交道,尤其是跟女人和老人打交道,这是我的强项。”
陆江河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看她眉飞色舞、条理分明地分析着利弊,那股子当记者时的机敏和狡黠,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他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句句在理。
良久,他伸出手,将她重新拉回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都听你的。”
沈文静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像一只小猫,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卧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忽然,沈文静的小脑袋又动了动,悄悄凑到陆江河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有些痒。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意。
“老公,算日子……今天到三个月了。”
陆江河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当然明白妻子指的是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大手依旧安稳地放在她的小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