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感觉是对比得来的。相比那些殉葬的人,白厌沙感觉幸福。殉葬的人走的是死路,死路一条,白厌沙走的是丝路,丝绸之路。那么多人走向陵墓,走上黄泉路,而白厌沙走向远方,从一个远方,走向另一个远方。
在路上白厌沙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别处的狗怎样叫、别处的猫怎样跑,都是平常情景,这些情景无疑丰富了他的内心,他感觉内心饱满。人的眼睛在看世界,马的眼睛也在看世界。人和马一路前行,共同走出了贸易之路。
进行贸易的一些货品能够留存成千上万年,比如一个杯子、一个茶壶。有一些货品最后成为了陪葬品,进入陵墓,一呆就是千年。
杯子的使用寿命有时候很短,比如一个皇帝登基后一天就死了,他新买的杯子也只用了一天。于是这个杯子海量的时间闲置。皇帝死,一国无君,可谓群龙无首。随后,大量贸易得来的物品闲置。
白厌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杯子,杯子可以盛清水,可以盛茶水,杯子可以感知这个世界。白厌沙前行,他在感知世界,感知世界的色彩,感知世界的温度。杯子虽小,内中装着一个世界的色彩。杯子虽小,可装乾坤。
前段时间,白厌沙背后是中原,前方是大理国。现在,他背后是大理国,前方是中原。中原虽远,可白厌沙脚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