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着盛有杨梅冰沙的精致托盘走来。
那冰沙宛如粉色的梦幻云朵，在玻璃碗中散着诱人的光泽，罗康瑞也终于微微松口：“田总要多少股权？”
“崇邦在大宁地块的项目公司，我可以分两成优先股给你们。”
田毅掏出万宝龙钢笔，在洁白的餐巾纸上迅勾勒出股权架构草图。
他抬眼看向罗康瑞，接着说道：“不过分吧？毕竟出资包租的事都由我来承担。”
罗康瑞盯着餐巾纸上那个数字，瞳孔猛地一缩。
这样程度的规划调整，若非有特殊原因……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前日在电话里提及的某位住建部领导即将退休的消息。
就在笔尖刺破餐巾纸的刹那，国宾馆内悠扬的评弹声悠悠传来：“……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这婉转的曲调，在此时听来，竟无端添了几分廉颇已老的没落感。
“田总不觉得你胃口太大，过于喧宾夺主？”
“罗总当年在温哥华赌场输掉三千万加元都能绝地翻盘，我还年轻，自然喜欢富贵险中求。”
田毅吐出烟圈，“对了，朱小姐下周的生日宴，听说令兄要在富豪酒店办艺术展，这可是长脸的事儿……”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地压在了骆驼背上。
罗康瑞神色一紧，伸手抓起钢笔，然而，就在签名前的瞬间，他却突然顿住，目光直直地看向田毅：“田先生如何保证能租出去？”
“静安区今年要争创国家级科创中心，新能源汽车产业链是考评重点。”
田毅说着，掏出诺基亚n7o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马斯克回复的邮件草稿。
“特斯拉研中心落地，抵得过二十个互联网产业园。”
罗康瑞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倘若特斯拉研中心真的落地，那么工厂也极有可能随之而来，这可就不仅仅是一个静安区的项目了，整个上海市都会围绕此事大开绿灯。
窗外，两只白鹭翩然飞来，在雾气缭绕的湖面上划出一道道凌乱而优美的轨迹。
罗康瑞终于狠狠心扯松领带，弯下腰从密码箱中取出地块规划书：“田总要特斯拉落户大宁可以，但我要参与未来级工厂的供应链……”
这时，马云再也顾及不了诸多忌讳，额角青筋暴起，急切地插入话题：“其实我们阿里能在余杭拿两千亩产业用地，完全可以引进……”
罗康瑞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倘若瑞安能借此机会，便能在杭州的布局上增添不少筹码。
就在这时，湖对岸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破声，看来雷峰塔地宫掘工程有了新的进展。
田毅拿起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杭州文物局的朋友说地宫藏着吴越国的鎏金舍利函，就像有些秘密……”
他微微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朱玲玲，“还是永远埋着好。”
哼，开玩笑，就算瑞安想在杭州布局，那也要看看是谁的主场。
马云心血来潮，但他背后还坐着田毅这条过江龙呢。
侍者撤下残羹剩饭，罗康瑞终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田毅满意地收好协议，伸手拍了拍马云的肩膀：“那块地可以用来做连锁酒店管理公司，刚好我注资了季琦……”
此话一出，罗康瑞只感觉仿佛有绞索套上了脖颈。
看来，就算在杭州，也终究绕不过田毅钢笔下画出的圈子。
田毅也不禁笑出了声，一次无意间对季琦的投资，本来只是想编织一张人脉网，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刺向竞争对手的利刃。
马云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吧，我学不了你这两手准备的本事，你决定就行。”
清脆的玻璃杯相撞声，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夜鹭。
钱塘江的潮声如雷，裹挟着资本的暗涌滚滚而来。
而罗康瑞身旁的朱玲玲笑靥如花，玻璃杯沿的口红印宛如带血的弦月。
田毅现在心里知道，霍老这段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