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隐患的“影子”
现象,不仅仅存在于房地产行业,在港影圈同样广泛存在。
幽灵剧组便是典型,只不过一个玩弄的是钢筋水泥,一个玩弄的是人,背后的黑暗与混乱乎想象。
春末夏初的夜晚,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
田毅推开了位于九龙城福佬村道的鸿福茶餐厅的玻璃门,门上方的霓虹灯管出“滋啦滋啦”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新义安二路元帅向华胜早已在最里间的卡座等候多时,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杯冻柠茶和一份刚出炉的菠萝油,热气腾腾。
向华胜右手边的《东方日报》娱乐版头条十分醒目,写着:“古装大片《龙城歼霸》投资破亿!”
“田生够胆色,敢只带两个人就来见我。”
向华胜一边用报纸轻轻扇着蒸笼冒出的热气,一边笑着说道,露出腕间那块劳力士迪通拿,表盘上镶嵌着十二颗碎钻,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是他帮某女星“平事”
得到的谢礼。
田毅微笑着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了过去:“向生说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而且香港怎么说也是法治社会。”
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厨房后门,只见两个纹着青龙纹身的矮个子正在用力剁着叉烧,砧板出的“咚咚”
声,几乎盖过了他们的谈话,而陆虎和小杰站在坐在茶茶餐厅门口,手都一直放在衣内胸口。
向华胜把报纸重重地拍在桌上,提高了音量:“田生,你看这片子真的值一亿?实话跟你讲,三千万都嫌多!”
说着,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当红小生对外报价五百万,实际上到手才八十万,剩下四百二十万通过地下钱庄走账;还有那幽灵场次,大半夜包下五十家影院,放映厅里老鼠都比观众多,可票房照样算进财报里;道具漂白更是夸张,价值十万的龙袍报账报成百万,拿些残次翡翠冒充故宫古董。”
“去年那部《江湖风云》,明面上亏了两千万,实际上洗干净了六千万黑钱。”
向华胜嘬着冻柠茶里的吸管:“连导演自己都不知道拍过几场戏,胶片库里莫名其妙多出三十场打斗戏份。”
突然,厨房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尖叫,田毅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瞥见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年轻靓女被强行推进储物间。
向华胜却好像见怪不怪,一脸平静:“无线那个新晋花旦,不肯接三级片,阿公请她来‘饮茶’。”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合约,重重地拍在桌上:“这妹仔签的十年卖身契,违约金写着五千万,其实就是为了绑住她拍洗钱戏。”
合约角落盖着某影业公司的公章,田毅认出,这正是去年倒闭的“银河世纪”
。
这时,向华胜的马仔陈雄拎着两杯丝袜奶茶走了过来,杯底还沉着未完全融化的方糖。
“拍部烂片最快三个月,找群北姑当临时演员,日薪八十还包盒饭。”
陈雄一边说着,一边蘸着奶茶在桌面上画起了流程图:“黑钱先进场,把夜总会账目变成电影投资款;然后虚耗成本,租报废摄影机报天价租金;最后票房注水,凌晨包场刷票房,雇些阿婆当观众,还给她们津贴。”
“去年帮福建佬那个叫什么……新宝……新宝盈……洗了三亿,抽水两成。”
陈雄竖起两根手指,一脸得意“比放高利贷还稳当。”
储物间里又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向华胜皱了皱眉头,大声喊道:“叫阿虎轻点手!
这妹仔下周要拍沐浴戏,身上留疤可就要加预算了!”
说完,转头又对田毅笑着说:“田生有兴趣的话可以参一股,最近有部《唐朝艳谭》正缺投资人。”
田毅轻轻摩挲着茶杯,不紧不慢地说:“听说向生去年帮杨小姐摆平勒索案,收了她两套房产?”
他指的是某玉女歌手被拍裸照的旧闻,当时八卦杂志集体选择沉默。
向华胜突然压低声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