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淇被黑衣马仔点名时,她神色微变,突然一把抓住林家欣的手腕:“你上次说想给家里买钢琴?”
话未等对方回应,她便已然挺直身姿,踩着那足有12厘米高的高跟鞋,迈着决然的步伐走向旋转楼梯。
裙摆上的亮片轻轻刮过木质扶手,出一阵类似蛇类蜕皮般细微而又尖锐的窸窣声。
而就在同一时刻,田毅和廖威在陆虎与一众安保人员的簇拥下,沿着消防通道,悄然来到了二楼的玻璃房。
玻璃房内呈现出的景象,让田毅险些失手打翻手中的威士忌杯。
只见山西王春贵大大咧咧地瘫坐在真皮沙上,眼神迷离,雪茄上的烟灰不经意间落在阿玛尼西装上,在他面前,跪着一个身着学生制服的女孩,正艰难地用牙齿咬开轩尼诗的瓶盖。
苏淇走进房间后,径直跨坐在大理石茶几上,伸手抓起麦克风,不假思索地开始唱起《亲密爱人》。
当唱到“过去让过去”
那句时,她突然猛地掀开亮片裙摆——大腿内侧赫然用口红写着《深海怪物2》的台词:“吃掉我,或者变成我。”
林家欣是第三个被叫进玻璃房的。
她缓缓脱掉高跟鞋,开始跳起现代舞。
就在这时,站在一个向华胜身旁的中年人,突然满脸不悦地拿起整瓶酒,不由分说地浇在她头上:“不够疯!
怪物是要撕裂皮肉的!”
说罢,他竟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那刺目的纹身——那正是新义安的图腾。
林家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怔在原地,足足五秒。
而后,她像是被某种绝望的情绪点燃,突然疯似的抓起冰桶里的香槟,不顾一切地塞进嘴里。
玻璃碴瞬间割破她的嘴角,鲜血涌出的那一刻,她出了一声非人类的嘶吼,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不甘。
田毅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林家欣嘴角涌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苏淇的亮片裙上,殷红的血迹在亮片的映衬下,宛如一串被碾碎的红宝石,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田毅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咒骂。
当田毅缓缓坐到真皮沙上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新义安的人正凑到被称为王老板的王春贵耳边,低声耳语着什么。
他们的目光扫过田毅时,那眼神就像在审视砧板上毫无反抗之力的鱼腩。
陆虎瞬间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立刻警觉起来,安保人员们紧紧站在田毅和廖威身边,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果然,山西煤老板王春贵的腮帮子微微抖动了一下,手里盘着的太行崖柏手串相互摩擦,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这个身着阿玛尼高定西装,却又俗不可耐地露出金链子的男人,斜瞥了一眼玻璃墙外候场的女演员,突然咧嘴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地说道:“田总在成都搞房地产,这手倒是伸得比嘉陵江还长啊,都跑到香港来看货了?”
田毅不紧不慢地斜靠在鸵鸟皮沙上,食指上的翡翠扳指在射灯的照耀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他将一口威士忌咽下,成都方言夹杂着酒气,重重地砸向桌面:“王老板,王春贵,难不成我来香港,还得向你报备不成?”
此时,水晶吊灯的光芒洒落在苏淇的亮片裙上,将其割裂成无数闪烁的菱形。
她踩着《阿飞正传》里刘家玲同款的红色高跟鞋,缓缓倒退着,后腰不经意间撞上了冰镇香槟的银质推车。
十一年前,在《蜜桃成熟时》的片场,导演曾教她这个姿势,叫做“欲拒还迎”
。
而此刻,她卡在沙与大理石茶几间的缝隙里,身姿扭曲,倒像是一只被钉在标本盒里的残翅凤蝶,美丽却又无助。
王春贵作为新义安社团最近的“财神爷”
,自觉在与田毅的对话中丢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一把狠狠地抓住苏淇,直接上手就撕。
“王老板,我这衣服可是dior高定……”
苏淇惊恐地攥住被撕开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