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门,毕竟宝珍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他得避嫌。
他房里常备着一个药箱,霍随之熟练地从中拿出一个瓷瓶,对宝珍说:“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放心吧,我没那么……”宝珍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可话还没说完,手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幸好她向来耐痛,才硬生生忍住了没叫出声。
“这什么鬼东西?”宝珍盯着手上撒着的白色药末,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疼死人了。”
“好东西。”霍随之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看到宝珍只在药刚敷上时皱了皱眉,没过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这药是上好的金疮药,效果奇佳,但药性也格外猛烈,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轻松忍受。
他知道宝珍四年前才被带回顾家,他从没去查过她的身世,这是他给她的尊重,但他也能猜到,她过去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只是直到此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不好过”的重量。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练就如今的对疼痛面不改色?
宝珍敏锐地察觉到了霍随之那复杂的目光,心下微微一动。
她总是仗着霍随之见过自己最真实、最不堪的一面,所以在他面前,她很少刻意隐藏本性。
但她过去的经历,无论是杂耍班,还是清风寨,都并不光彩,这些都是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一旦暴露,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宝珍不想让霍随之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小郡主她……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霍随之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她不是对你敌意大,从出事那天到现在,她就只会说‘坏人’这两个字。”
宝珍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霍随之看着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不妨告诉你,当时恒王妃遇刺的时候,她就藏在床底下。我总觉得,她一定是看到或听到了些什么。”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试探她?”宝珍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
霍随之点点头,“我猜你定有办法。”
宝珍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我或许,确实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