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向他:“你已有主意了?”
“自然。”
从前只在随之口中听过她在豫州的作为,便觉得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因而送了她一幅画。
后来亲眼见了,更觉她是个能藏住锋芒的女子,便又送了她一副字。
受皇姐影响,他从不觉得女子就该困于后宅,聪慧本就不分男女。
如今她又舍身救了皇姐,这份情分,他承了。
……
屋内昏暗无光。
陆慕言坐在桌前,身前跪着的墨书垂首请罪:“属下失职,此次刺杀……”
陆慕言揉了揉额角,声音听不出喜怒:“起来吧。”
“世子?”墨书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世子竟没有责罚他?
玉龙寺这盘棋,他们布了许久,这般绝佳的刺杀机会实属难得。可陛下与长公主竟都平安无事,当真是命大。
“霍衍带着监察司突然出现,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陆慕言缓缓道。
“还有那个顾宝珍,若不是她突然冲出来,长公主早该被除了。”除不掉皇帝,除掉长公主也是好的,墨书提起这个名字,语气里满是恨意。
在他看来,这女人简直是个祸害,总能坏了他们的计划,当时在豫州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陆慕言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冽,墨书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事情败了,只知道往女人身上推?”
“属下……并非此意。”墨书讷讷辩解。
“够了。”陆慕言打断他,“我本就觉得父王这刺杀之计太过冒险,玉龙寺虽是良机,可在没摸清对方底牌时便动手,实在鲁莽,霍衍与监察司的出现,便是最好的证明。”
墨书琢磨着他的话,迟疑道:“世子,这霍衍是长公主之子,可监察司素来是陛下的亲信,怎会……”
“怎会?”陆慕言低低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恐怕这霍衍身上,藏着的秘密还多着呢。长公主的儿子为陛下做事,这其中的关系才更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