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的鲨鱼,骤然苏醒、爆发!
一股无形无质,却霸道无比的吸力,以他的牙齿为桥梁,悍然冲入了巨蟒的体内!
“咕咚……咕咚……”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被疯狂抽取!巨蟒那原本狂暴扭动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开始更加剧烈、却带着一种绝望意味的抽搐!它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那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原生能量,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流逝!被那个咬住它脖子的人类,生生吞噬!
它剩下的独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它想要挣扎,想要将这个诡异的人类甩脱,但那吞噬之力如同附骨之疽,牢牢锁定了它的核心,疯狂掠夺着它的一切!
它的鳞片开始失去光泽,肌肉变得松弛,扭动的力量迅速减弱……
远处,刚刚苏醒的彩琴,正好看到了张亮如同野兽般扑咬在巨蟒脖子上,然后那凶恶无比的巨蟒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干瘪下去的恐怖景象!她吓得再次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骇与茫然。张亮大哥……他……他在做什么?那巨蟒怎么了?
不过短短十几次呼吸的时间,那条之前还凶威赫赫、不可一世的巨大岩蟒,彻底停止了挣扎,变成了一具软塌塌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华的皮囊,瘫倒在小溪边。
而张亮,在吞噬之力停止运转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庞大、精纯却无比狂野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自己干涸的体内!这能量远超他此刻脆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呃……”
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强烈的胀痛感和眩晕感袭来,再也支撑不住,松开口,从巨蟒尸体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似乎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声,似乎是……“彩琴”、“丫头”……还有陌生的男声……
……
不知过了多久,张亮从一片黑暗中缓缓苏醒。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和浑身的酸痛,尤其是嘴巴和喉咙,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灼烧过。紧接着,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药味和阳光味道的气息,身下是坚硬的、铺着干草和粗布的“床铺”。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低矮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土坯房屋顶,椽子上还挂着几串风干的玉米和辣椒。窗户是用纸糊的,透进朦胧的光线。
他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典型的农家土炕,他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打着补丁却洗得发白的棉被。炕边摆放着一张粗糙的木桌,上面有一个陶土水壶和几个碗。
“你醒啦?!”一个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亮望去,只见彩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快步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色碎花布衣,头发也重新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虽然还有些后怕的苍白,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张亮的感激。
“张亮大哥,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彩琴将药碗放在桌上,关切地凑过来,“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是在哪里?”张亮声音沙哑地问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那疯狂吞噬巨蟒的一幕。
“这是我家呀!”彩琴解释道,“那天在林子里,你为了救我,杀了那条大蟒蛇,自己也昏过去了。正好我爹娘和哥哥,还有村里的巡林队顺着打斗声找过来,发现了我们。就把你一起带回来了。”
正说着,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对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憨厚淳朴、皮肤黝黑的农家夫妇,男人手里拿着旱烟袋,女人腰间系着围裙。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出头、身材壮实、眉眼间与彩琴有几分相似的青年,应该就是彩琴的哥哥。
“恩人!你醒了!”那农家汉子看到张亮醒来,脸上立刻露出激动和感激的神色,快步走到炕边,搓着手,有些手足无措,“真是多谢恩人!要不是你,我家这丫头就……就……”他说着,眼眶都有些发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