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乌云遮月。
一行蛮族峒丁骂骂咧咧的的从一处营房走出。
“呸!一帮连家都没有的畜生,还在老子面前装大爷!给你一口饭吃算不错的了,还想要女人!迟早有一天让官兵把你们给屠了!”一个年轻人不忿的骂道。
与他一同的老者摇摇头劝道:“好了,都是统领交代的,你抱怨又有什么用!”
“我就是看不惯这帮人,要国没国,要家没家,还跟咱们吆五喝六的!也不知哪来的脸!”年轻人气愤道:“你说咱们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凭什么要便宜他们!这帮人吃着咱们的粮食,还不念咱们的好!我觉得还是以前的那位王机宜说的好,这些交趾人就畏威而不怀德的畜生!”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若是让人听到又是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便是见到头领我也要问他一句,凭什么要把咱们的粮食给这帮交趾人吃啊!我就不信大宋朝廷允许他这么干!”
老者闻言连忙四顾,连忙劝阻道:“我的小祖宗,你有这话回家说好不好,可别连累我!”
“你怕啥!”年轻人不满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咱有理咱怕啥!头领若是不快,只管跟咱打官司,打到东京城,打到皇帝老儿面前咱也不怕他!”
老者连连摇头,这种官司你要真能打到东京城才算本事,只怕你连眼下的溪洞都出不了,就得死在这里!
那年轻人还在兴奋的说着:“我听邕州城里的说书先生说,东京城里专有一个衙门,叫登啥院来着,上面有个鼓只要一敲,皇帝老爷就能出来断案,专为咱们这些老百姓伸冤!想想就得劲!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老者正欲阻止他说下去,忽听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扭头看去,只见一位年轻人带着数百人突然出现在附近,老者顿时呆滞在当场。
“你……你们是……”
不待老者把话说完,年轻人却是大喜叫道:“你是王机宜,那位灭了交趾的状元郎!”
王冈含笑点头道:“正是本官,本官便是受皇帝老儿指派,来这里查探不平之事的!你有没有冤屈要说的?”
“有……”年轻人运足了气,刚要开口,忽然看到跟在王冈身后的自家头领,顿时偃旗息鼓。
王冈摇头笑道:”你怕他?不敢说?那你跟我说说你们这里有多少交趾人?“
年轻人还是不敢答,缩头缩脑的看向自家头领。
王冈笑笑,扭头道:”看来你在族中还是很有威望的嘛!没有你的指示,族人连话都不敢说!“
”没,没有,他们就是怕胡乱说话冲撞了待制!”头领被王冈这话说的浑身直冒冷汗,赶忙对那年轻人使眼色。
可惜天色太黑,年轻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还在怔怔发呆,头领情急之下,只好叫道:“王待制问你话,你赶紧答啊!在哪发什么呆!”
年轻人再才回过神来,慌忙说道:“我有冤屈……”
“谁让你说这个了!让你说有多少交趾人!”头领被他弄的头皮发麻,急忙喝止:“你有冤屈回头来跟我说,我给你解决,先回答待制的问题!”
“哦,哦!”年轻人慌忙改口道:“那边营房中有大概两百多不到三百人的交趾人,其中有一小半都受了伤,每日还要喝药!”
“你说的很好!”王冈满意的点点头,抬起手来轻轻一挥,身后的一干火字营,便如水银泻地一般向那边数处营房涌去。
先是几支火箭射出,跟着又砸过去几瓶猛火油,营房立刻燃起熊熊大火,一众交趾人惊慌失措的从营房中冲了出来,刚想叫喊“走水了”,一波箭雨便射了过来!
“有宋人,宋军来了!交趾人大喊大叫的边四处躲避,边寻找武器。
然而他们刚拿起武器,宋军已然冲到了近前。
大竹竿一扫,他们还没看清什么情况,便觉得心口一疼,低头看去,便见一个士兵从他胸口处拔出长枪,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便向其他地方冲去。
战斗一打响,几乎便成了一边倒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