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冈亲眼盯着慕容博父子开始收拾行李,他才放心。
没办法,他对这老匹夫的做事能力,实在不敢恭维!
似乎不管什么事,到他手里总会出现些差池,一次看似不要紧,两次看似不要紧,可时日一久,累积下来,就会成为大麻烦!
这一次次看似充满偶然性的事故,实则都是因为计划不周详,做事太潦草引起的!
一句话,偶然中充满了必然!
慕容复对于回姑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奋,在京城待了太久,现在能回老家,他很开心!
王冈又叮嘱了他两句路上注意事项,慕容复满口答应,而后把傻狍子牵了出来……
“把它放下,我们不带它回姑苏!”慕容博黑脸。
“我不!这里没人陪它玩,他会很孤独的!”
“它自已能玩!”慕容博压着火气道:“而且风波恶他们会陪他玩的!”
“可是我想带它看看燕子坞诶!”
“不行!”慕容博喝斥一声,又急忙平复下心绪,解释道:“这畜牲适应不了江南的气候,会死的!”
“啊!是吗?”慕容复扭头看向自家舅舅。
王冈却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去,只剩下脸色发黑的慕容博,和一脸茫然的慕容复继续对峙。
离开慕容家,王冈看看天色,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便打消往太医局去的念头,转而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中,刚进后院,便见平儿正给几个妇人在说话,离得远听不清,但看几人的神色,像是聊的很开心,平儿也是红着脸,时不时的说上几句。
王冈停下脚步,转身往前院走去,这帮老娘们之间说话,向来是很生猛的,他不想过去坏了人的兴致。
前院老金正坐在连廊处纳凉,几个年轻些的小厮忙着杂活,来来往往的很是忙碌。
这居家生活就是这样,要是找事干,你永远都有活去做!
他又去了鳄神的房间,发现林渔也在这,两人就着一堆外面买来的杂嚼,喝着大酒。
见到王冈,两人赶忙起身见礼,王冈摆摆手,直接在桌边坐下,要来酒碗,跟两人一起喝了起来。
三人一阵山呼海啸的胡吹,不知觉间就到了晚饭时分,小厮将饭菜送进来,正好为三人佐酒。
三人又谈起江湖趣事,人生理想,越说越是痛快,举起酒碗就是痛饮。
这一顿酒喝到月上中天,三人方才散去。
鳄神倒床大睡,林渔跌跌撞撞回房,王冈则是正了正衣衫,往外走去。
他准备去见一见苏颂,想知道对方趟在这一滩浑水中,是怎么想的!
他顺着街巷穿行,不知觉间来到了苏颂家的后门,就在他准备绕去前门时,后门突然开了,王冈立刻闪身躲在阴影处,就见苏颂亲自送人出来。
看到那人的容貌,王冈顿时一愣,竟然是邓百龄!
这老家伙的百戏盟都被奕秋给抢去了,他不在外面躲着,怎么又跑回京城了!
王冈目光连闪,看着两人告别,而后舍弃苏颂,一路跟着邓百龄而去,直到看他进了一处宅子,再才原路返回。
他走到苏家正门,叩响门扉,有门房开门、通传,不一会就匆匆将王冈迎了进去。
苏颂穿着一身单衣亲自迎出,笑呵呵的上前道:“玉昆,怎么深夜来访!”
王冈见他这副模样,就低头看看他的鞋,摇摇头道:“怎不倒履相迎?”
苏颂哑然失笑,伸手点点他道:“还是那般的促狭!老夫这是正准备就寝,你当我在跟你做样子啊!”
王冈抬头望望空中的月亮,摇头道:“此时天色尚早,就那门子的寝!”
“老夫可不比你年轻!”苏颂将王冈引进厅中落座,笑道:“遥想少年之时,我也如你这般精力旺盛,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可这一晃神,竟将近耳顺之龄了!”
王冈毫不在乎道:“不过五十多岁而已,正是干事业的年纪,何故做此伤感之言!”
“你啊,惯是会胡说!”苏颂感慨一声,只觉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