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切地钻了进去。
狭窄、肮脏的管道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她只能匍匐前进,钢笔的幽光是她唯一的光源。
身后,档案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搜索的动静。
她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现微弱的灯光和嘈杂的人声。
她从另一个通风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医疗废物临时堆放点。
几个护工正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所以说,老陈家那事儿,真是造孽啊。”
一个年纪大点的护工吐着烟圈说。
“可不是嘛,一百三十万拆迁款,眼睛都不眨全给了儿子,闺女一家心寒透了,直接断了联系,十年没音讯。
听说前两天,那老太太不知怎么摸到闺女以前住的旧房子那儿,哭得晕死过去,醒过来就有点疯疯癫癫的,见人就拉着问见没见她闺女……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人心啊,偏了就没法正了。
那儿子拿了钱,也没见多孝顺,听说早带着老婆孩子搬南方去了,留下老太太一个人……”
拆迁款……儿子……女儿……断联……十年……
这些词像针一样刺进周绾的大脑。
一段模糊的、被压抑的记忆边缘开始松动。
她似乎……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不,不是她,是……是某个克隆模板的记忆?还是姐姐周晴曾经处理过的某个病人带来的执念碎片?这种对“不公”
和“被遗弃”
的强烈怨怼,似乎正是张教授那套“人格克隆”
理论所需要的养料!
那些“凶宅盲盒”
里的恐怖主题,是否正是萃取并放大这些人间悲剧中的极端情绪而制造出来的?
她必须找到陈默!
现在只有这个追查“盲盒杀人案”
的刑警可能相信她,尽管他的记忆可能也被动过手脚。
趁着护工离开,周绾悄无声息地爬出通风口,溜出堆放点。
利用对医院地形的熟悉,她避开监控,绕到住院部大楼后方的公共电话亭。
她投币,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陈默留给她的一个紧急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嘈杂。
“喂?哪位?”
陈默的声音带着疲惫和警惕。
“陈队长,是我,周绾。”
她压低声音,语极快,“我现了重要线索,关于盲盒案,还有林夜医生失踪案!
张教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