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骤然切换。
刺目的无影灯,冰冷的手术器械碰撞声。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却眼神冰冷的男人站在手术台旁。
是张教授!
他正将某种奇特的、闪烁着数据流光的接口,接入一个昏迷病人的太阳穴。
病人的脑电波被实时投射到一旁的屏幕上,扭曲、挣扎,最终被强行抽取、压缩、编码成一段复杂的程序代码。
周绾清晰地听到张教授的低语,带着一种狂热的迷恋:“……完美的执念样本……‘凶宅惊魂’主题盲盒程序……批量生产……”
手术器械的冰冷碰撞声像某种非人的节拍器,敲打着死寂的空气。
无影灯惨白的光倾泻而下,笼罩着手术台上无声无息的躯体。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微微俯身,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刺目的光,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神色,只留下一种近乎虔诚的、冰冷的专注。
他是张教授。
他正将一种奇特的接口,边缘流转着幽蓝色数据流光,精准而缓慢地接入手术台上昏迷病人裸露的太阳穴。
一旁的屏幕上,原本紊乱挣扎的脑电波图骤然被放大、捕捉,像落入蛛网的飞蛾,扭曲、震颤,却无法挣脱一股无形的强力束缚。
那代表着一个人最后意识与执念的电信号被强行抽取、压缩、再编码,最终在屏幕一角坍缩、固化为一串不断滚动增长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程序代码。
周绾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正被那只无形的手攥住、压缩,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清晰地听到张教授那带着一种狂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迷恋低语:“……完美的执念样本……对生存的厌倦,对拖累家人的负罪感,对终结的渴望……如此纯粹……正好适配‘黄昏安宁’主题……批量生产……”
场景骤然切换!
冰冷的医院走廊,消毒水气味刺鼻。
一个苍老的、挂着点滴的男人被匆忙推过,身旁跟着面色枯槁的家属。
隐约的争吵声碎片般传来:“……爸这样……快九十了……一年多了……钱像扔进无底洞……我也受不了啦……”
声音里浸透了疲惫与绝望,与张教授话语里那扭曲的“完美”
产生了令人心悸的共振。
那低语,那绝望的碎片,像冰锥刺入周绾的眉心,与她锁骨下方那片植入芯片的灼痛感猛地绞缠在一起!
几乎是同时,她白大褂口袋深处,那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属于失踪姐姐周晴的量子钢笔骤然烫、震颤,笔帽顶端渗出微不可察的幽蓝光芒,与她锁骨的灼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呃!”
周绾闷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按住锁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口袋里的钢笔,那冰冷的金属此刻却烫得惊人。
眼前的幻象崩碎了。
她仍然站在空旷冰冷的护士站里,头顶是嘶嘶作响的荧光灯管,面前是摊开在那张散着陈腐气息的木质值班台面上的——那份永远空缺着“林夜”
名字的死亡值班表。
值班表上,原本空白的那一栏,墨迹正像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加深。
那不是新鲜的墨汁,而是某种更浓稠、更暗沉的东西,正从纸张纤维深处渗出来,艰难地、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两个字——周绾。
她的名字!
恐惧像冰水瞬间灌满了她的胸腔。
她猛地想起老护士交接时那惨白的脸和压得极低的声音:“别填那空白……千万别接三点钟响起的电话……”
可是,谁在填写?
她的视线猛地射向墙壁上方的监控屏幕。
黑白雪花点的干扰中,一个模糊的、穿着同样白大褂的苍白身影正站在空无一人的护士站里,背对着摄像头,微微俯身,似乎在……书写着什么。
那身影淡得几乎要融入背景的噪点,却透着一种非人的僵直和专注。
是“林夜”
!
监控里的幽灵!
“咚